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又響,第三次的時候,傅勛才恍然間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他迅速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發現是傅南打來時,連忙接通電話。
電話里,傅南的聲音略有些虛弱,在傅勛的追問下,傅南才坦白自己生病了,發了低燒,這會兒正在醫院掛水。
“哥,我想你了”傅南輕聲道,“你不會再丟下我的,對嗎”
傅勛這才發覺自己把傅南扔在那個島上太久了,因為要瞞天過海,所以這段時間他幾乎不怎么與傅南聯系,久而久之便給傅南一種要被拋棄的錯覺。
傅勛溫柔的安撫傅南,他告訴傅南自己這邊的工作已快處理完,他這幾天就派人過去把他接到身邊。
從此之后,他也將會心無雜念的陪伴著他
掛掉電話后,傅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在傅深澤離開之后,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在這失神了近一個小時之久。
傅勛深吸了一口氣,隨之自嘲似的笑了一聲,依舊在心底告訴自己,時間會淡化一切,就像當年沒有從傅振手里保住那只小貓,他也如此感傷了許久。
傅勛讓手下將盒子先送回去,然后他跟沈青禮等人開了密會,夜里十一點左右,傅勛才回到住處。
寂靜的深夜,偶爾能聽到陽臺下的花園里傳來幾聲蟲鳴。
洗完澡的傅勛獨自站在陽臺上抽了會兒煙。
夜空漆黑一片,無半點星光,空氣沉悶潮濕,偶爾卷起的幾縷輕風,都帶著淡淡的土腥味。
這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暴雨
一滴雨忽然落在了傅勛嘴邊的香煙上,精準無誤的熄滅了煙頭上燃燒的火星,傅勛不悅的皺眉,拿出打火機準備再點上,而那只廉價的打火機仿佛跟他作對似的,連續幾下都沒能打著。
傅勛臉色逐漸不耐,打火機越是跟他“作對”,他越是用力并加快的去摁打火機上的摁鈕,就像憋足了一口氣死要也把這打火機打著一樣。
傅勛臉色漸變猙獰,前額青筋突突直跳,終于在某奮力的一下,火苗騰的竄了出來。
堵塞在胸腔內的那口濁氣終于得以緩緩吐出,然而傅勛剛要將煙頭湊近那束火苗,一陣暴雨忽然毫無預兆的從天而降,短短幾秒的時間,已形成了瓢潑雨勢。
傾瀉而下的暴雨瞬間澆熄了那好不容易才打著的火苗,也將站在露天陽臺上的傅勛潑了個透心涼。
“操”
雨中傅勛突然面目猙獰的爆吼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打火機狠狠砸在了地上。
無處發泄的惱怒,以及莫名淤積的心火,如一團膨脹在他胸口的熱氣,仿佛要炸開傅勛的身體。
雷鳴電閃,暴雨不斷,渾身濕透的傅勛脫下身上的浴袍一把摔在陽臺上,然后轉身進了房間。
關上連接露天陽臺的落地窗門,整個時間才仿佛稍稍清靜一些,只是那時而映亮整間臥室的電閃,卻讓這空蕩蕩的房間顯的格外陰森冷寂。
傅勛進浴室沖洗了一把,換穿上干凈的睡袍,回到床邊坐著時,枕頭下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震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