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勛打開房門,看著門外蔫沉的江非,陰聲道,“你遲了五分鐘。”
江非微低著頭,低啞道,“路上堵車。”
傅勛并沒有立刻放江非進來,他靠著門框,雙手環胸,勾著嘴角別有深意的問道,“你的表哥呢?不是應該護著你跟你一起來的嗎?”
極度的絕望已讓江非忘記了恐懼,他抬起頭看著傅勛,臉上甚至沒什么表情,“跟楓哥沒關系,他只是出于親人的義務幫我一把,我跟你之間的事,他毫不知情。”
江非不卑不亢的幾句話,倒是讓傅勛一愣,他微微揚眉,“哦?三兩句就把他撇的一干二凈,怎么?怕我害他?”
江非眼眶泛紅,那是極度的憤怒和仇恨所致,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低頭,“是我的錯,我不該逃走,不該利用葉楓眠和傅總作對,更不該三番兩次的騙傅總。”
傅勛伸手捏住江非的下頷,粗暴的抬起江非的臉,陰笑一聲,“怎么看上去好像很不甘心啊,你這樣子不像是來認錯受罰的,倒像是來跟我算賬的。”
以傅勛對江非的了解,此刻的江非應該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這副決絕受死的模樣,很像是揣了其他心思。
“不敢。”江非垂眸,低聲道,“我人就在這里,傅總怎樣都可以。”
傅勛冷哼一聲,松開了江非,撂下句“先滾進來”,然后便轉身回房。
江非盯著傅勛的背影,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隔著衣服捂著內側口袋里的那把水果刀,咬著牙,怒,恨,恐懼,所有洶涌的情緒令他的神經緊繃到幾近斷裂,整個人就在失控的邊緣。
認錯無用,求饒無用,反正是必死無疑,沒什么可怕的.....
江非抬腳走進了套房內,順手關上房門并反鎖,然后緩緩朝沙發走去。
傅勛剛洗過澡,身穿及膝的浴袍,浴袍帶打的松,胸前壯碩的肌理裸露一片,平日里深沉陰冷的凜冽氣場,此刻更添了幾分邪肆性感的慵懶,可江非知道,那冷峻淡然的面孔之下,有著怎樣兇悍齷齪的本性。
江非站在茶幾桌前,微低著頭,緊握在身側的手緩緩舒展后,最后低聲道,“傅總...需要我做什么?”
傅勛靠在沙發上,*道,“有些錯你明知故犯,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是折你手,還是斷你腿。”
江非看著地面,機械似的回道,“都可以。”
傅勛目光一沉.....這根本不像是江非說的話。
這廢物是已經自暴自棄,任人宰割了嗎?
傅勛本還想就葉楓眠的事深入追究,但感覺以江非現在這副不死不活的僵尸樣,除了一個勁兒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也很難問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估計這會兒已經嚇傻了....
“去洗澡。”傅勛沉聲道,“洗干凈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