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一動不敢動,但又被傅勛身上的煙酒氣熏的難受,他腦袋一個勁兒的后仰,緊閉著雙眼深皺著眉,臉上的嫌惡之情都難隱藏,最后被傅勛偶然睜眼發現,當即被傅勛摟的更緊。
“你在嫌棄什么?”傅勛的聲音低啞恐怖,“抱你睡是看得起你!你他媽這是什么表情。”
江非一哆嗦,他知道此刻的傅勛半醉,腦子不太清醒,若是這時惹惱他很難安撫,便連忙解釋道,“我...我只是不太喜歡酒味,這....這跟傅總沒關系。”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的配合,江非主動將腦袋拱到傅勛的脖子底下。
江非的這一動作果然瞬間打消了傅勛的怒氣。
過了一會兒,傅勛忍不住抬起手臂靠在鼻間嗅了嗅。
“哪有什么酒氣?”傅勛沉聲道。
江非很小聲道,“是我聞錯了,的確沒...沒有,對...對不起。”
江非如此溫順,傅勛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過了幾分鐘,傅勛又抬起手臂聞了聞,這樣的動作反復幾遍后,傅勛忽然坐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就是你個廢物事多!”
傅勛不耐煩的嘀咕了一句,隨之離開了臥室,幾分鐘后,在浴室匆匆淋浴了一把的傅勛回到床上,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內.褲,還帶著一身的水珠,直接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被傅勛如此抱住,江非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在傅勛肌肉糾結的臂彎里,他不敢動分毫。
“這下還有酒氣嗎?”傅勛忽然低沉的問道。
江非連忙搖頭,但心里感到不可思議,這個王八蛋居然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特意去洗澡。
傅勛也是真累了醉了,抱著江非很快便睡著了。
被傅勛這樣緊摟著是真的不舒服,江非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緩緩睡去。
早上傅勛醒來的時候,江非還睡的正香,傅勛一低頭便看到懷里溫和恬靜的睡顏,雋秀無害的臉上,那毫無防備的純情和脆弱,像一根柔軟的羽絮,在不禁意間拂過他傅勛的胸口。
十年來,傅勛從未像此刻這樣放松過,緊繃的神經和對周圍的戒備,讓他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身邊人。
而這些年來,能撫慰他的,也唯有大腦內對傅南的那份回憶和思念。
除了傅南,傅勛從不會在其他人身上寄托自己的任何感情,他是在傅家的爾虞我詐,生死角斗中活下來的,歷盡了太多的算計和背叛,早把自己冰筑在了一個沒有感情的世界,想無往不利,就必須殺伐狠絕和果斷。
看著懷里的人,傅勛突然想起自己剛進傅家的時候養的那只貓。
當年的傅家正處暗斗的渦流中,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笑臉后藏了一副惡毒殘忍的嘴臉,每一天都是算計,每一步都是死里逃生,他身邊好像唯有那只貓,獨身在烏煙瘴氣的爭斗之外,每每抱著它,總能被它帶進另一個純粹安寧的世界。
傅勛緩緩下沉身體,最后在江非的嘴唇上落下一吻,睡夢中的江非微微皺眉,最后惺忪的緩緩睜開雙眼。
乍然看到傅勛的臉,江非身體一震,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傅勛,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傅勛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在江非的腰上狠掐了一把之后,厲聲道,“見鬼了!?”
江非純粹是剛睡醒沒來得及反應,他迅速調整好情緒,低聲道,“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