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是完全猜不透傅勛的心思了,這個男人目前的所有行徑,都偏離了正常人的思維。
大概這個混蛋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江非不想再妥協,他怕再退縮一步,自己的人生真就會永遠折在傅勛手中,過去幾月在傅勛身邊經歷的一切,他永世難忘,若要再來一次,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會告訴傅南。”江非目光如炬,咬字極沉,“你今晚敢動我一下,我就立刻到傅南跟前拆穿你的真面目!”
傅勛臉色陰沉,“你要是敢....”
“我怎么不敢!”江非厲聲打斷,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分貝,“你不就想逼死我嗎?我告訴你傅勛,我不怕死!我爸媽都不要了也要跟你拼了!”
江非這破釜沉舟式的言辭令傅勛一愣。
傅勛倒也不是被江非的強勢給鎮住,他此刻也有的是手段將江非治的服帖,只不過被江非這么一吼,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挫敗感,回想和江非同居的那幾個月,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什么都沒有得到。
究竟想要什么,傅勛不太敢去深想,怕想出一個更為荒謬的答案。
江非見傅勛盯著自己不說話,臉色陰冷但目光復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于是迅速抽手翻身從傅勛身下掙脫,結果用力過猛,咣當一聲從床邊摔到在了地上。
傅勛回過神,連忙起身下床想去查看江非狀況,結果江非一咕嚕從地上站了起來,跟只尾巴竄了火的兔子一樣嗖一下跑出了臥室。
江非沒有立刻逃出公寓,他此刻雖情緒激動,但大腦清醒,知道只要傅勛有意,他逃哪都沒用。
江非跑進了廚房,拿起一把二十幾厘長的剔骨刀和一把十幾厘的水果刀,一手握一把,氣勢洶洶的來到客廳,傅勛也正好剛從臥室出來。
傅勛穿上了西褲,但上身未著片縷,胸膛手臂上,線條邦實的肌肉充滿野性張狂的力量,給人以視覺上的壓迫感。
傅勛看著江非手持雙刀,氣勢兇狠的模樣,沒忍住笑了一聲,悠悠道,“你這架勢,是想殺我,還是想自殺?”
“殺不了你我就自殺!”江非大聲道,“反正你今晚別想得逞。”
江非這股寧愿成仁也不就范的架勢,看得傅勛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悲,只是這可笑可悲的人,是他傅勛自己。
傅勛心里清楚,江非變成這樣,也就是被他之前一點點縱容出來的,誰在他跟前都戰戰兢兢,唯命是從,偏只有這個男人,在他跟前囂張的仿佛是他傅勛的主人一樣。
仔細想想,也許也是因為江非天性就是如此,從前就心氣高自尊心強,傲慢驕矜,只不過這八年的落寞隱沒了他的本性,令他不得不收起一身棱角,以一種溫軟良善的姿態面世...
然后他一番軟硬兼施的糾纏之后,硬是激出來這個家伙的本性。
十年了,這個家伙身上的刺,可能比十年前還要鋒利堅硬,看著柔軟可欺,其實有的是把別人弄的暴跳圖雷甚至頭破血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