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斂臣不置可否,趙律師揶揄“從龍之功,以后平步青云,怎么不也得撈個副總當當”
馮斂臣并不張狂得意“你可別捧殺我,將來怎么樣,我看還難說。”
趙律師把煙掐了“是啊,不亂說了。走吧,一起坐車回公司”
他們乘公車到集團總部,涉及遺產分配的家族成員也都來了,臂佩黑紗,填滿了會議室。
馮斂臣把門關起來,之后就是今天的另一場重頭戲了。
在所有人的殷殷注目下,趙律師拆開密封的文件袋,當眾宣讀
“本人譚儒,我的主要親屬關系及婚史,詳見我簽署的遺囑公證筆錄及申辦遺囑公證法定繼承人聯系方式確認表,本人對此已確認無誤
“下列財產屬于我的個人合法財產
“海內外xxx的房產共計xxx處,分別為
“存款、基金、債券、信托、黃金,分別
“現因本人為預防不測和避免糾紛,特立本遺囑在我死亡后,將上述財產中依法屬于本人所有的財產份額,含應由我繼承的財產份額,留給
“本遺囑在本人死亡后生效。”
趙律師嗓門不大,聲線平穩,一字一句,宣讀完畢。
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騷動的苗頭。
馮斂臣站在角落,全程旁聽,這些內容他事先早已知曉,譚儒將自己名下財產,包括不動產和動產,按照繼承順序和親疏遠近,在親人之間進行了相對端水的分配。
只有最重要的,關于他名下家族企業的股份,并未在趙律師口中出現。
終究譚皓陽沒沉住氣,率先開口“就這些了”
譚仕章臉上沒有表情,但有理由相信,他最關心的也是這點。
為了達到保護資產的目的,譚儒作為董事長,實際上通過最上層的家族公司“鴻儒投資”和其他防火墻公司,間接控股整個譚氏集團的公司架構。
具體來說,譚儒擁有鴻儒投資99的股權,只有剩下1在其他譚氏成員手里。而鴻儒投資擔任防火墻公司的主要股東,持股均超90。再往下,經過層層架構,防火墻公司又和其他的有限合伙企業、合伙人、投資人共同擔任集團主體公司的股東,且防火墻公司持股超過70,大于23,對譚氏具有絕對的控制權。
換句話說,譚儒手中這99的鴻儒投資股權,以小撬大,就是執掌譚氏的那把權杖。
“是這樣的。”趙律師清了清嗓子。室內安靜,落針可聞。
“關于譚儒前董事長生前所持有的鴻儒投資有限公司的股份,”趙律師說,“由于某些原因,其本人在臨終之前,尚未來得及親自寫入遺囑,并將更新后的版本重新進行公證。
“不過,雖然自書遺囑中沒有涉及這部分遺產,譚儒前董事長系因突發急性腦梗塞入院搶救,屬于法律所規定的危急情況。他在醫院里有過一段清醒時間,在本人和集團總裁助理馮斂臣先生的見證下,以口述形式補充了對自己名下鴻儒投資所有股份的分配意愿。
“按照譚儒前董事長的真實意思表示,鴻儒投資99的股份不做分割,由孫子譚皓陽全部繼承。條件是,這部分股份,譚皓陽不可出賣,不可轉讓,將來也不可作為婚內財產。”
塵埃落定,勝負揭曉。
馮斂臣看到下面的譚皓陽眼睛一亮,攥緊拳頭,明顯松了一口氣。
其他家族成員視線一股腦先看譚皓陽,再若有似無地瞥向譚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