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斂臣淡淡笑了笑,不反駁,世外高人似的。
譚仕章說“那肯定是馮總的境界你還不理解。”
度假村有燒烤場,傍晚這些魚就被扒鱗剖腹上了烤架。
烤魚只加了點鹽和調味料,沒有很重的味道,正適合下酒。
高總喜歡來兩口,馮斂臣又陪他喝了幾杯。他們倆坐在其他員工遠點的地方,雖然彼此大部分時候是工作關系,老少之間還是能找到點可聊的話題,比如等退休以后想去干什么。
頭頂夜空晴朗,星斗滿天,密密麻麻地閃爍,是城市里少見的景色。
這一天下來沒消停,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身體覺得疲憊,精神還帶著亢奮的余韻。
所以公司花錢不是浪費,人有時候需要從工作的捆綁里解脫出來,有段完全放空的時間,什么都不想,才能在一成不變的日子里找到點不一樣的東西,安慰自己,覺得生活還意義。
馮斂臣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聽見房間門鈴在響,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
問是誰,外面卻不說話。過了片刻,有張白色小卡片順著門縫偷渡進來。
馮斂臣沒戴眼鏡,模模糊糊看不清,腦中已經立刻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以前出差的時候遇到過,有些供應商不僅請吃請喝,晚上還會把人往他們下榻的酒店塞,都是些特別漂亮的外圍,矜持一點的就是這么塞卡片,不矜持的就直接中空在房間等你了。
當然這種錯誤是不能犯的,色字頭上一把刀,但這溫泉酒店是怎么管理的
職責所在,馮斂臣既然看見了,不可能置之不理不然算怎么回事,公司團建集體,這可就是大丑聞了外面人應該還沒走,他連浴衣都沒顧得換下,直接把方面拉開。
外面卻是個比他還高的身影。
譚仕章靠在門口,目光諧謔地和他對視。
馮斂臣怔愣一下,彎腰從地上撿起來那張方方正正的白卡,才發現是譚仕章的名片。
這名片不是他平時見客戶用的,而是私人名片,沒有任何職務頭銜,只有
ianta本人的姓名和電話。
場面突然變得啼笑皆非,譚
仕章問“馮總,你這是需要特別服務,還是不需要呢”
他開黃腔,馮斂臣卻下意識先抬頭看了眼天花板。
酒店走廊上有監控,紅色的燈像亮著只眼睛,理論上他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都能被記錄下來。當然,只要不鬧出大事,不會有人特地去監控里查他們在干什么,此時此地。
譚仕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等他說出什么,手一推,兩個人就都進了房間。
房門反鎖,譚仕章按著馮斂臣的肩丨膀,讓他貼到了墻上。
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背后的浴衣摩丨擦墻布紋理,聲音細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