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看就不好招惹,可姜歲沒有時間了。
他狠下心,在這鴉雀無聲中砸碎了一只白玉酒壺,脆響震天,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包括應持月。
姜歲面色惶然,連忙道“求陛下饒命,我并非有意”
其中一個管事上前來怒罵道“你這笨手笨腳的賤奴,陛下面前安敢放肆來人,趕緊拖下去”
姜歲抬起暈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眼睫微顫,下唇都被自己咬的微微凹陷下去,就那么又可憐又委屈的看著應持月,有人來拖姜歲,應持月忽然道“慢著。”
他慢慢走上前,彎腰抬起姜歲的下頜,看著他淚痕斑駁的臉,饒有興味的勾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我”其實一度春風給他取了新名字,但他從來不認,于是說“我沒有名字。”
“嗯”應持月抬起手指緩緩擦去姜歲臉上的眼淚,俊美又溫柔的眉目能叫人輕易淪陷,“這么可憐呢。”
姜歲垂下眼睫,怕讓他看見自己眼睛里的野心和憤怒。
“弄出這么大動靜吸引我注意,你想要什么呢。”應持月湊近姜歲,幾乎是呼吸可聞的距離,“說說看。”
姜歲看出這人不簡單,卻沒料到他如此敏銳,干脆孤注一擲,拽住了他緋紅的衣袖,哽咽道“你可不可以帶我走”
幾個管事聞言都變顏變色,想要說什么又不敢,應持月卻笑出聲,撫過姜歲的眼尾,“你哭起來很漂亮,自己知道嗎”
“知道。”姜歲說。
所以他才哭給應持月看的。
“我答應你了。”應持月站直身體,往外走出幾步,忽而回頭“不是要跟我走”
姜歲愣了愣,而后飛快的起身朝他跑去,又拘謹的忽然停下,小心的伸出手,拉住了應持月的衣袖,應持月輕輕挑眉,“倒是乖
巧。”
他就這么帶著姜歲往外走去,帶著姜歲走出了這吃人的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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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姜歲才知道,應持月為了買他,花了很珍貴的幾顆丹藥,價值上萬靈石。
想想多可笑,最初,他的價錢是兩枚銅板,十兩銀子,二十碇金子,上萬的靈石
價錢在一路瘋漲,他的心卻像是漏了個洞,就像是幼年時他聽著母親和她的恩客在房間顛鸞倒鳳,自己趴在窗邊看鄰居家的孩子結伴去私塾那般,空洞,又麻木。
姜歲不知道該不該怨他的生母,那個女人病的快要死了時,將他送回了姜家,遇到了他那同父異母的紈绔兄長,如果他沒有回姜家呢
娼妓之子,又生了張勾人的臉,在市井之中,也不見得能活的多好。
好像從出生開始,他這爛的一塌糊涂的命就注定了,可他偏不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