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走投無路的一招,呂儒律愿稱之為“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邏輯是,既然以劍論道20無法確切地判斷他是不是男同,民宿里又沒有能進一步測試的道具,那就干脆不試劍了,洗洗早點睡吧。
雖然只是延遲考試,但至少給他爭取了一點時間,他可以在今晚連夜“復習”,先把自己的性取向搞清楚了再去面對段野洲。
段野洲聽了他“邏輯滿分”的解釋,神色難辨地沉默了長達足足半分鐘的時間后,問他“所以,律哥的意思是”
呂儒律道“所以只能到此為止,等下次工具齊全再”
段野洲冷不防地打斷他“律哥怎么知道現在工具就不齊全呢”
“我剛剛去主臥看了,”呂儒律邊說邊想還好老子機智事先搜索了地圖未雨綢繆,“床頭柜旁什么都沒有。”
而且他們在的別墅區位置比較偏遠,段野洲總不會為了和他試到最后一步大老遠跑去買道具或者叫外送吧。這招就叫做以進為退
段野洲笑了聲“不會吧不會吧,怎么會有民宿不準備男同上床用的道具啊。”
呂儒律覺得學弟的笑容似乎有點意味深長。他飛快地回顧了一遍自己的計劃,并沒有發現什么漏洞。
“唉,你要理解市面上大部分還是異性小情侶的。”呂儒律說,“再說,這些東西還是自備比較好,要是我我也不放心用別人買的。”
段野洲若有所思“這樣。”
呂儒律以為自己即將計劃通,刻意露出惋惜懊惱的表情“其實我也想盡快確定自己的性向再接受你的告白,但條件不允許我也沒辦法。”
段野洲看著他“哦。”
“那”呂儒律左右看了看,“你衣服都脫了你先洗澡吧,我去主臥的浴室洗。”
呂儒律禮貌退下,朝門口走去。忽然,一條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呂儒律順著那條手臂一路往上看,胳膊,肩膀,鎖骨,最后是段野洲的臉。“還有事嗎”他問。
段野洲一手撐在門邊,和他站得很近,一近就必須低頭才能看到他的臉“律哥,你剛剛說你想盡快確定我們能不能做到最后一步,是不是真正的男同,對吧”
呂儒律的第六感告訴他,段野洲突然向他再次確認這件事一定有他的深意,他隱約能看見問題的前面有一個坑在等著他跳。可他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以進為退之計究竟哪里有破綻。
呂儒律猶豫著沒吭聲,段野洲卻笑了“我覺得吧,律哥你先別想那么多。”段野洲繞到他的正前方,伸手解開了他棒球服最上面的扣子,“我們可以今天先試一試劍,以后有機會再試別的。”
他們離得太近了,呂儒律甚至能感覺到從段野洲胸口散發出的熱量。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段野洲修長的指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顆又一顆,將他的扣子悉數解開。
段野洲的動作很慢,看上去仿佛游刃
有余,可他分明能感覺到學弟的指尖在微微發著顫。
原來段野洲也和他一樣緊張嗎
意識到這點后,呂儒律反而沒那么緊張了,至少他能開口喊一聲學弟的名字“段野洲,我們”
段野洲或許擔心他會說出拒絕的話語,不等他說完便道“拜托了,我很想知道律哥的劍能不能對我”段野洲脫下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一起疊放在一邊,“表示一些敬意。”
呂儒律“。”
學弟都說拜托了,那他有什么辦法。
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呂儒律偏過臉不去看段野洲,別別扭扭地抬起了手。
段野洲不明所以“律哥”
“叫我干嘛,繼續脫啊。”呂儒律破罐子破摔,“里面的衣服不用脫想我穿著衛衣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