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覓清則鐵青著臉,目光一直盯著窗外,手一直靠近匕首的位置。
“前面就是勞勃派來的車吧?”司機回過頭看了眼顧覓清,顧覓清點了點頭,看向了顏九成,低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進入真正的戰區,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今晚無論發生什么,先入住,老吊和宣林那邊已經知道我們會到記者站。”
比起顧覓清的緊張,顏九成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勞勃的朋友,現在……”
“請上車,我知道的。”一個黑人小哥露出一口金牙。
比起顧覓清的緊張,一切都那么地順利,順利到顏九成的話都無需說完,對方便以安排好。地獄之門那一趟雖然危險,果然值得。
不過幾公里,很快就進入戰區。
顧覓清打開箱子,抓了一大把糖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眼前出現了地圖上的街道場景,地面上的街道十分簡單,在黑暗之中僅能看到一些斷墻有些破敗,周圍靜悄悄的,如同國內一個頗為貧窮的小村莊一般。而前往國際記者站的那條街道顯得富裕了不少,斷墻也少了許多。
依舊靜悄悄的。
突然,車一下剎車。
顧覓清臉一沉,看向了車的前方。
“這不是x國的記者么,捎個人過去。”司機伸出手朝著車前方一個黑影揮了揮,那個黑影立刻朝著車跑了過來,一上車便傳來了一陣難聞的氣味。
“你膽子夠大的啊,這么晚了還在外面采訪。”司機回過頭看了那個記者一眼。
這個記者帶著大大的鋼帽,帽子上還有彈痕,他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相機,顏九成看不到他的臉。顧覓清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顏九成佯裝系鞋帶,彎腰,用余光看了下那個男人的臉。
黃發,白皮膚,褐色的眼睛,約莫四十幾歲,是一張陌生的臉,雖然顏九成只看到小半張臉,可他依舊十分肯定:這個人從來沒有在顧覓清的資料庫里出現過。
“亞洲來的?”那男人看了看手機的照片后,這才抬起頭來看了顏九成,隨后目光立刻落到了顧覓清的身上,這也難怪,雖然顧覓清喬裝了,可作為一個男人,很難不被這么一個女人吸引,他摸了摸下巴,笑了起來:“還是情侶,不錯,不過今天剛剛死了一對夫妻,就在我眼前。”
“是老白和他老婆嗎?”司機回過頭問道。
“嗯。”這記者點了點頭,將相機放到一旁嘆了口氣:“他們的車在東區的時候被擊中,我的車就在他們車的后面。”
說著,這記者從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煙遞給顏九成:“現在這里沒什么可拍了,除了死人,真沒東西拍了。”
這話殘忍。
卻也現實。
這地方打了十幾年了,死人已經不算新聞了,讓前來采訪的記者都麻木了。顏九成接過煙,捏了捏,沖著那記者友善的笑了笑,卻沒有抽。
突然,他臉色一變,目光鎖到了街道上幾個小黑影。
“喔喔喔喔喔喔!”突然,從那幾個黑影那邊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叫聲,黑影朝著飛馳的車快速地跑了過來。
街道狹窄,障礙物又多,這幾個黑影對這塊土地明顯極其熟悉,緊緊地跟在車后。剛上來的那個記者露出了難以言說的表情,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