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你只看到了有恒溫箱進來啊,你看不到地下的道路啊!這條路軌是全封閉的,不可能有人能看到!”魯道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條路軌,包括中間停留的地方,精準無誤。
“這個小玩意兒呢,叫跟蹤器。”周寸光的手從兜里拿了出來,捏著一個小小的黑黑的東西晃了晃。
魯道夫是別墅區的老人了,聽人講什么間諜,反間諜,什么殺手什么特工的,他知道就在這別墅區的外面,這樣的人有很多,也知道他們有這這樣那樣的武器。什么能爆炸的煙頭或聞一下就會暈厥的香水。
可他一直潛心研究科學,四周的環境十分簡單。別墅區根據黑科的級別不同有不同的安保,以魯道夫這個級別屬于頂級,他周圍的助理,包括給幫他別墅區打掃房間的阿姨都是嚴格挑選,而且這些人都不允許到其他地方去,以免被人利用夾帶了東西進來。
這些年,別墅區陸陸續續來的新人,或很厲害,或在起步中,有不少。可真的能跟魯道夫達過交道的極少。就那走入這別墅區的大廳來說,能跟他從同一個門口進來的人都是級別很高的人。
哪怕級別一樣,別墅區為了確保科學家各自的性格,也會對他們進行分流。比如周教授這樣剛剛從外頭進來的人,就很難單獨接觸到魯道夫。
以前的魯道夫從來沒有細想過這些,他非常確信之所以在這幾年不讓他見外頭剛剛進來的黑科,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畢竟他的科研成果如同重磅*一個接一個,搞不好外頭有人要來暗殺他。
所以,當周寸光舉起手中這個被稱之為‘跟蹤器’的小東西的時候,魯道夫的余光本能地鎖定到了墻壁上的緊急按鈕。
“你不用怕,我們要交易的,我怎么會害你。”周寸光上前一步,將跟蹤器放到了魯道夫的手里。魯道夫看著手心的這顆小小的一枚銅扣子,有些溫熱。
“這……”
“送給你,留個紀念吧,這個跟蹤器已經作廢了,你可以縫到你的衣服上。”周寸光的眼里飄出得意的神色:“這可是拿錢都買不到配飾。”
“你什么時候把這個貼到的恒溫箱上?”
“這個重要嗎?”周寸光指了指魯道夫的另一只手:“我在你手心畫的路線圖,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周寸光沒說錯,這條路線圖才是最重要的,它是唯一能直接通往外面的通道,也是秘密運送尸體,絕對不可示人的通道。如今,卻被周寸光輕而易舉地掌握了。
早知道,就不帶他進實驗室了,魯道夫萬分懊惱。
正懊惱著,突然,心中一股寒意彌漫了上來。
不對!
他為什么要把這些告訴我?我知道他們的計劃,知道他們在恒溫器上安了跟蹤器,甚至知道了跟蹤器的樣子。知道了這么多,他們不怕我把這事兒捅出去嗎?
魯道夫雖然是一個一直鉆研科研的黑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社交的單純讓他除了科學之外的事情都會想得比較簡單,可腦子再純粹,他要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尤其是黑幕之下不能告知第三個人的事兒,知道得越多,離死亡也就更近。
他看著手心的跟蹤器,腿微微顫抖了起來,抬起眼與周寸光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