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你們……”魯道夫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恐慌,他盡最大能力讓自己鎮定地問道:“如果我……我……我退出呢?”
“退出?”周寸光啞然失笑,他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你放心,我們的人不是殺手,也不是無良的組織,我們不會強迫任何一個人為我們做事,也不會要了你的命。”
周寸光的回答讓魯道夫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當然,你自己考慮好。”
周寸光回答得如此爽快,反倒讓魯道夫不適應,他一時想說點什么,又不知說什么,來回踱步。而周寸光也不打擾他,就這么站在那低頭把玩著跟蹤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魯道夫停下腳步問道:“你來這兒之前,真的查過我的名字,而且并沒有看到關于我的新聞?”
周寸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新聞倒是有的。”
“寫的什么?”聽到這一句的魯道夫,眼睛微微發著光,如同黑夜里點燃的燭火。
“你十幾年前突然消失的事兒,十年前的新聞是有的,也只有十年前的。”
他眼里的燭火熄滅了。
“可能……可能……他們用的我的化名。”魯道夫喃喃地念著,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我不在乎這些東西,用的化名也沒關系,只要能造福百姓就好。”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
“你說,蘭開斯特實現了在沒有血管的情況下給大腦細胞輸送營養的難題,真的是前年,前年?”
“對,我可以肯定。”
魯道夫的唇有些微微發白,此時的他有些相信周寸光,畢竟周寸光跟他說了全部的計劃,用秘密來換秘密,正常。
可他又不敢相信周寸光,因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奇怪了。一個他早在五年前就解決的難題,難道世界生物技術類專家們,不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的話,那是不是跟有沒有化名沒有關系,而是這個技術壓根就還沒發布?
“為什么我早就研發出來的東西,外面的科學家還在研究呢?難道……難道……不,不可能啊,他們不可能不發布啊,要不然花費這么多錢,用了這么多物資,養著我們,科研消耗的經費巨大,為什么?他們不可能不發布,否則他們為什么要建這個實驗室?為什么?不可能,為什么?絕對不可能……”
魯道夫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他伸出手時而摸自己的鼻子,時而摸自己的后腦勺,又時而抱住自己,嘴里嘟囔著。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軟肋,有的人是親情,有的人是愛情,而有的人是錢,有的人是自己的命。這些,魯道夫都不在乎,他能拋棄一切來這里,就拋棄了親情,拋棄了愛情,更拋棄了錢,拿自己的命來的這兒,用這些世俗人看來最最重要的所有的內容,交換了一個東西:生物技術人腦類器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