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發紅,而周寸光卻依舊鎮定而無情。
“到時候我們一到,你立刻開門,然后你帶著科學家走,把黑客留下,我要用他。”周寸光繼續安排,他并沒有過多解釋為什么要留下宣林,又需要墊什么后,一如他之前一般。
就好像南北分江而治一般,兩個人分工鮮明,你負責你的領域,我負責我的領域,互不干預。
“不一起走嗎?完全可以一起走。”顏九成忍不住提出異議,里頭的情況他的確不清楚,一切聽從周寸光的他并沒有異議,可是當科學家交到他手中,后面的路線都在他的掌握范圍之內。
他不明白,為什么要留下宣林,要知道他后面的路線更需要宣林,尤其是礦眼那。
顏九成很不喜歡這樣的方式,本來是出生入死的隊友,可卻弄得像合作關系一般,周寸光還總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離感,除了安排,其他情況一概不說。
“里面的情況我比你清楚,為了確保萬一,必須留下那個叫宣林的黑客。”周寸光看了看時間:“沒有時間討論了,你還有什么問題?”
“可是我們哪怕跑到了礦眼,也得等著你們一起過來才能下去,那邊我也需要宣林的黑客技……”
“我們會在兩分鐘后出來,必須留下黑客干擾他們,他們肯定會找我們,得用黑客的技術迷惑他們,黑客必須留下跟我走。”周寸光打斷了顏九成的話。
他的口氣極其強硬,不容反駁。
顏九成只覺得心里憋得慌,這要是平時,他早就撂挑子了,可此時不是平時,他必須要學會跟不同的人配合,尤其是面前的這一位掌控者前半場大局的唯一暗子。
“磨刀不誤砍柴工,要用計。”周寸光上前一步,伸出手指了指顏九成腦袋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這邊搞不定,哪里輪得到你的后半場?”
顏九成很少會被人拿手這么指著頭,記得小時候媽媽說他不爭氣的時候,會用手指頭在他腦袋上狠狠地戳兩下,周寸光的手雖然沒有真的戳到他的頭上,只是指向他大腦的方向,可充滿了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他比顏九成矮非常非常多,可顏九成卻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場,這種氣場是能力者才會有的強大氣場,他看著周寸光這張孩子的臉,這種能力的強大出現在童真的臉上,讓人覺得乖張甚至有些詭異或變態,不由地,他心里顫了顫。
“我帶了人走了,他們發現了后會立刻查看監控,我們這幾個人里,只有宣林能阻擋他們的監控,至少能為你們爭取五分鐘的撤退時間,這五分鐘,足夠你們跑到中轉站。而從中轉站跑到礦眼,還需要五分鐘。”
周寸光繼續邊說著,邊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分鐘啊,五分鐘多重要,讓他們晚五分鐘發現我們來到魯道夫的實驗室,只有黑客能做到。”
到目前為止,一切計劃依舊是以對方并未發現周寸光而展開。而宣林根本就無法為他們爭取這五分鐘,可以說,他們從廁所里開始往外爬的時候,一切都在黑玫瑰的掌握之中。
從他們踏入魯道夫實驗室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被包圍了,黑玫瑰之所以不動手,就是等人聚齊了,她好一網打盡而已。
要說摸魚,一群新人怎么跟這條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頂級間諜比?真實的諜戰可沒有上帝之眼,顏九成無法判斷出這一點,他甚至連黑玫瑰這個人的存在,都不清楚,在來魯道夫實驗室之前,一切都得靠周寸光。
只要這些人一踏入魯道夫的實驗室,人聚齊了,便是死亡之時,不會再有后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