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發出非人的哀嚎聲。
男人卻吃得更得加起勁,狼吞虎咽地將人頭和箱子里的腸子都啃食干凈,一張染滿腥臭血液、五官挪位的臉轉向宋南星,嘿嘿笑道“第十個,吃了你我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臉猛地從中間裂開,無數腸子一樣的觸須延伸出來,想要將宋南星捉住。
宋南星沒動,早就投出的殺戮骰子在棋盤上轉動,此刻終于定格,停在了鮮紅的阿拉伯數字“5”上。
象刑。
似有泰山之力從頭頂上方碾壓下來,男人臉上的惡意凝固在最后一秒,便被忽如其來的巨力碾壓、變形,脆弱的人類形態像爆漿一樣向四周噴濺,只剩下下斷裂在地的腸子還在神經反射作用下抽搐扭動。
宋南星將金屬箱子底部被血污掩蓋的工作證拿出來,記下了對方的信息,便轉身繼續往176號走去。
被困在封鎖區域的工作人員不知發生了什么,異變成了怪物。甚至還保留著部分生前的記憶和習慣,狡詐地學會了誘捕。接下來的路程宋南星走得更加謹慎小心。
好在接下來除了路況艱難一些,再沒有出現什么意外情況。
宋南星站在176號門口,發現這是一間畫室。前面是門面,后面則是比較狹小的兩室一廳,除了采光不太好,內里陳設裝潢布置得還算整潔干凈。這里現在應該住的是一對夫妻以及一個上初中的孩子。
客廳陽臺上擺著畫到一半的畫作,餐桌放著吃剩的飯菜,但一家人卻已經不知所蹤。
不知道是安全撤出了,還是出了意外。
宋南星將兩個房間都檢查過,卻什么線索也沒有找到。
難道不是這里,是自己猜錯了方向
宋南星有點疑惑,他現有的信息在腦子里捋了捋,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新的頭緒。
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宋南星看了眼時間,才下午三點四十,但天色已經快要入夜。街道上的感應路燈提前亮了起來,隱在濃郁的霧氣里,顯得鬼氣森森。
宋南星略微思索,決定先在176號暫住一晚,整理一下頭緒,明天再去別的可能的地方找找線索。
雖然早有準備楚胭留下的信息不會那么容易找到,但宋南星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他檢查了門窗確認關好,將睡袋鋪在客廳,然后拿出壓縮餅干就著水慢慢吃,面前放著福元街的規劃圖,宋南星邊吃邊拿著筆勾勾畫畫,試圖找出其他關聯來。
假設楚隊沒有把信息留在176號,那就只有兩個
可能,一個是信息和176號沒有關系2,是他過度發散了;另一個則是信息和176號有關,但是楚隊擔心被其他人發現,所以藏在了更隱蔽的地方。
宋南星在筆記本上畫樹樁圖,覺得第二個假設并不是沒有可能。
能讓他猜到,但又不會輕易被其他人發現的地方
宋南星咬著筆頭思考,余光不經歷瞥到陽臺上的畫作時忽然一頓那是一副再尋常不過的兒童簡筆畫,畫的是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蹲在河邊,河里倒映著小女孩的影子。
宋南星腦中閃過某種念頭,猛地起身走到外面的畫室去。
這套房子的主人之一應該有個是美術老師,前面的畫室是個小規模美術培訓班,畫室墻壁掛著很多作品,大部分都是一些色彩鮮艷筆觸比較稚嫩的練習作。
宋南星一個一個看過去,發現這些畫很多都有“倒影”的意象。
或是水中的倒影,或是燈光下的影子,或是鏡中的影子
像是反復在強調“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