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四哥一慣驕縱她,今日算是第一次對她動怒。
阿寧不明所以。
顧遠琛沒有搭理,徑直拉著阿寧出宮,直接將對方塞進了鎮國公府的馬車。
“回府!”顧遠琛對著車夫低喝一聲。
他也上了馬車,與阿寧面對面坐著。
少女的瀲滟桃花眼中,俱是委屈與倔強。
而顧遠琛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一雙深邃幽眸,是一片沉沉暮色。
兩人大眼瞪小眼。
馬車緩緩駛離皇宮大門外的青石長道。
車轱轆的聲響極有規律。
阿寧哼了一聲,雙臂抱著胸口,撇過臉,望向車窗外。
一只蓮蓬還被握在手中。
顧遠琛快被氣煞了。
“阿寧,你真是不乖。”年輕男子極具威懾性,不怒自威。
少女只淡淡斜睨他:“四哥哥,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又怎么不乖了?”
顧遠琛:“……!”
嫌他管太寬?!
顧遠琛閉了閉眼,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他上輩子壽終正寢,在高位待了數年,早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男人雙手搭在膝頭,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看著清瘦,但一身的肌肉。
這一世,時光眨眼而逝,眼看著阿寧已經從胖娃娃長成窈窕美人,顧遠琛知道,他與阿寧之間的事,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了。
“阿寧,除了我之外,世上無人可以管你。”
顧遠琛詞不達意。
他更想說,她是他的妻,生生世世都是。
少女當然不會輕易服軟:“四哥哥,你到底講不講理?!你年紀不小了,趕緊娶妻吧,省得總是管我!”
少女到了叛逆期,很是厭惡被人管束。
她今日只是想逗逗太子,誰讓太子不長眼,非要惹她呢。
可四哥哥卻從中作梗,壞了她的好事。
“你……!”顧遠琛太陽xue的青筋直跳。
顧遠琛忽然伸手,捏住了少女的臉蛋,迫使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嗚嗚……”
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伸出雙手,朝著顧遠琛一通亂撓。
顧遠琛俊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落下了幾道指甲劃痕。
見自己最敬重的四哥哥破了相,阿寧總算消停,好似終于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她垂首盯著落在車板上的蓮蓬,嘀咕:“干嘛要生氣?多大點事兒呀,我不過就是想玩玩太子……”
她的聲音愈發低了下去。
顧遠琛險些被她氣笑。
“玩玩太子?嗯?太子是一般男子么,可以任你玩弄?顧寧,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的行為有多危險?!”
一旦蕭九洲使了計,迫使顧寧務必嫁他,屆時,顧家只能明著違抗圣旨,才能保下她。
少女抿唇,稍稍擡眸,偷看了一眼顧遠琛,兩人剛好四目相對。
“四哥哥呀,你方才太兇了,我都被你嚇壞了。”
顧遠琛薄唇輕輕一扯。
她會被他嚇壞?
那太陽定是打西邊出來了!
兄妹兩人相繼沉默,顧遠琛拾起車板上的蓮蓬,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很有耐心的剝起了簾子。
剝好的蓮子,又遞到少女唇邊。
阿寧可不會客氣,直接張嘴就吃。
溫熱的濕感,在指尖蔓延開來,顧遠琛忽然渾身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