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驚了一下,本能的后后退了一步。
但還不等她遠離旁邊的人,祁公子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惡劣的笑出了聲來“我跟你開玩笑呢。”
宋眠沉默了,好半天都沒說話。
祁公子捏了捏她的手說“生氣了”
宋眠說“不,我是在思考,需要什么樣的血。”
這回,輪到祁公子不會反應了。
宋眠也不是真的不害怕,可她看見男人那欠兮兮的模樣就止不住的手癢,她不想讓他那么得意。
其實宋眠自己也挺驚訝的,她現在居然都不會被這種話嚇到了,不管她想不想承認,這都跟她上一段無疾而終的“婚姻”有不小的關系。
祁公子又笑了起來,他說“你膽子還挺大。”
宋眠覺得她膽子一點都不大,如果她膽子大,她就該當著劉宗的面,質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了。
可當時她太害怕了,只想馬上離開那個地方。
她又想起劉宗了,真的很奇怪,她又想起劉宗了。
離開那里之后,宋眠有更多的時間去回想了,她開始納悶,劉宗費力將她騙到那個地方,為什么又那么輕易放她走。
但是這些問題,得不到他的回答,她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湖心島的大客棧獨具特色,它被建造成了一艘巨輪的形狀,遠遠望去,像是一條擱淺在島上的大船,因為賓客們的到來,“船上”燈火通明,走在船里,宋眠可以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窗子中飄出咿咿呀呀的溫軟歌聲,有的窗外可以聽見男女的調小聲,還有隱沒在嘈雜中的小聲交談
越往里走,樂聲就越清晰,高高的吊頂是鮮花扎成的,花衣舞女的舞蹈有一種不同于尋常的開放與熱情,尤其是領舞的姑娘,祁公子說她是通州城花樓里的頭牌,這次是專程來這里為衛大人獻舞的。
水袖掀起香風,帶著頂上的花瓣如雨般墜落,飄飄搖搖的落在了桌上的酒杯里,慢慢在醇香的酒液中搖擺蕩漾。
宋眠坐在酒杯前,坐在了祁公子的旁邊。
祁公子的身份在通州城中毋庸置疑,所以他是挨著黎王坐下的,黎王的另一邊坐著他今日接待的貴客。
黎王對祁公子介紹說“這是衛大人和衛夫人,這兩人是從京城來的。”
聽了兩個人的來歷,距離他們不遠的人已經開始腿軟了,一剎那間,看向那對夫妻的眼神也誠惶誠恐了起來,唯有宋眠旁邊的人,依舊保持著面上那副笑容,熱情的與衛振峰與他的夫人打招呼,就好像黎王介紹來的并不是什么大官人,而不過就是最簡單的朋友。
衛振峰人到中年,但是保養得當,他高興的朝祁公子舉杯,中氣十足的對他講話,與他碰杯。
宋眠因為暈船,所以一直沒什么胃口,祁公子往她面前推了一杯花酒,讓她嘗嘗。
這種酒是香的,酒的味道并不重,也對身體無害。
可是宋眠卻搖了搖頭,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就連聞著這里面的香味都頭暈,更喝不下酒。
祁公子納悶的說“你不是喜歡吃甜的么,這個應該合你的胃口。”
宋眠一怔,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祁公子笑笑“上次你喝了不少甜粥。”
宋眠沉默了。
宋眠不是伶牙俐齒的人,也懶得去附和奉承,她蔫噠噠的坐在祁公子的旁邊,始終都沒有說話,祁公子見狀,就要讓她回去休息。
宋眠說“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
祁公子不太贊同。
這時,衛夫人笑盈盈的說“我看宋小姐投緣,不如我陪她去休息吧,都是女人家,也更方便。”
衛夫人是真的很美,她那雙含著一汪春水的美麗眸子朝宋眠看過來的時候,宋眠覺得自己都快要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