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多鐘,算是晚高峰的末端了,但環路上依舊是堵得水泄不通。
原本20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個小時,到達體育場路附近停車時已經9點多了。
滕岳等得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把人盼到,他立刻把兩人拉到一個安靜隱蔽的位置。
“哥,我又特意找人幫你查了一下這個叫王三兒的底。丫是海淀那片兒的,后來是出了事兒了才跑咱向陽這片兒來了。這孫子大名叫王銘宇,現在人在天堂酒吧呢,咱們走吧”
葉鶯時在堵車時跟江淮序說了她們今天在戶籍科的收獲。
眼下滕岳突然提到王銘宇,跟在他身后的兩人對視一眼,葉鶯時刻意壓低聲音道,“看來應該就是海淀區的那個王銘宇了。”
“通訊公司的員工,路虎4s店的維修師傅,聽話水供應商”江淮序眼底晦暗不明,喃喃道,“這三人很可疑吶。”
這里人多眼雜,江淮序沒再多說什么,拿起手機在專案組的工作群里分享了一個位置。
一行人從滕岳的酒吧出來,拐進一間裝修風格非常浮夸的夜總會門前。
滕岳沒急著進去,湊在江淮序耳邊悄聲問“王三兒就在里面,不過這兒不是我的地盤了,我不方便搖人,你搖人了沒”
見江淮序點頭,滕岳這才放心地帶著他們進去,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王三兒所在的包房。
包房門口站著的四位保鏢認識滕岳,朝著他輕輕點頭,而后目光在葉鶯時和江淮序身上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又簡單搜了身確認他們身上沒有武器,這才放他們進去。
包廂里面積很大,二十幾人分散地坐在沙發上抽煙喝酒搖色子。
許是人多,這里的空氣并不怎么流通,煙味、酒味和劣質香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道不明的奇異臭味。
坐在最中間的c位上,梳著大背頭的就是王三兒,他正握著麥克風激情演唱。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注1
他聲音難聽,嗓子里像是卡著一口萬年老痰似的,節奏感也差,每一個字都不在正確的音調上。聽他唱完一句,葉鶯時已經想不起來這首歌到底是怎么唱的了。
曲畢,王三兒把麥克風扔到一旁,走過去拍拍滕岳的肩膀,呲著一口大黃牙,“呦,滕岳來了怎么著,滕老板終于想通打算跟我合作了”
他說著,眼神飄到葉鶯時這兒,語氣極為曖昧,“滕老板挺有本事啊,身邊的妞兒可真他媽水靈兒不介紹認識認識”
“這兩位都是我祖宗,你就甭打什么歪主意了”滕岳眼底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不過正好他倆有事兒找你幫忙,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滕岳咬重“聊聊”這倆字,說完就躲江淮序身后。
王三兒沒搭理江淮序,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葉鶯時臉上似的,掐著嗓子說道“美女找我幫忙那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這忙我都得幫一幫啊”
“你別說,這事兒吧還非你不可。”葉鶯時彎眼一笑,活動了下手腕,嗓音比抹了蜜還甜,“我這兒呢,有個牢想請你幫忙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