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沈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幾個女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沈四沈黛末還錢”
正屋里的幾人聽到動靜立刻走了出來,阮青魚大喊道“又是來要賭賬的”
“知道就好拿錢沒錢就拿房子抵”為首的女人用指甲剔著牙。
胡桂華一臉不耐的說道“她是小爹生養的庶女,這宅子是我妻主留給我親女兒的,沒她的份,她欠多少錢都跟我們不相干,我們也沒錢給你”
為首的女人眼睛一瞪“少來我可聽說了,沈四娶了舉人家的大公子,你們沒錢,他難道還能沒錢嗎”
阮青魚抱著孩子站在堂屋邊,朝著西廂房努了努嘴“諾,那位就是沈四的新夫郎,你們要錢找他要去。”
胡桂華也面露難色,沖著冷山雁說道“女婿,真是不好意思,才過門第二天就讓你看到這些,但黛末她在外面實在無法無天,我們也實在幫不了她了。”
“父親放心。”冷山雁似笑非笑,說道“我妻主欠了你們多少錢欠條呢”
要債的女人一聽有戲,立馬把欠條拿出來“看清楚,白紙黑字,還有沈四的手印,不多不少,正好8兩銀子。”
冷山雁掃了一眼,微微側首“白茶,從我的嫁妝里拿8兩銀子出來。”
白茶點頭“是。”
“不愧是的冷舉人家的公子,就是爽快。”為首的女人贊道。
不一會兒,白茶就拿著一桿小稱出來,將銀子扔到秤盤里,當面稱給要債的女人看“看好了,是八兩銀子沒錯吧”
“沒錯,沒錯”要債女人喜笑顏開。
“那就錢貨兩訖,把欠條撕了吧。”冷山雁道。
“那是自然。”要債的女人將欠條撕了個粉碎,拿著錢走了。
阮青魚抱著女兒,一雙眼睛緊盯著白茶手里專門稱銀子的小稱,暗暗紅了眼。
西廂房內,白茶關上門,將小稱重新放進冷山雁的嫁妝箱子里,說道“公子,八兩銀子不是個小數,何必拿去給賭徒填窟窿要說也是不巧,那些催債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沈黛末出門了她們就來了。”
冷山雁輕轉著指間戒指,眉眼間隱隱沉光“她們挑的就是這個時候。”
“啊”
“剛才那要賬的女人說,他們之前來過許多次,都被胡氏推脫回去,但要賬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推脫的”
白茶驚道“所以,她們這是故意等您進門,用您的嫁妝還賭債”
冷山雁輕笑“看來我這一份嫁妝,幾家人都盯著。”
“太過分了”白茶氣憤道“這嫁妝可是先主君留給您的,這些年被那個惡毒辛氏不止霸占了多少,就剩下這些還是您跟家主耍心機求來的,這幫人還敢打起您嫁妝的主意來還賭債,呸,真惡心”
“不止用來還賭債。”
“什么”
“正如胡氏所說,沈黛末是庶女,跟嫡系一家并不親厚,之前因為未及笄,所以胡氏沒理由趕她出去,但現在她已及笄,還成了親,于情于理都應該分家了,為何胡氏偏偏又不許了”冷山雁道。
“他們是想用您的嫁妝填自己的腰包那這樣說來,這次要賬應該是胡氏他們故意商量好的,測試測試您這個新婿好不好拿捏,現在您給了錢,以后他們自然有更多的法子讓你出錢,將您的嫁妝全部掏空了。”
白茶盯著緊閉的門,恨得咬牙切齒“一個爛賭鬼,一個潑辣悍夫,一個惡老頭,一個假好人,這沈家人都爛到一窩去了。”
比起義憤填膺的白茶,冷山雁倒是波瀾不驚。
他起身理了理衣擺,微微推開窗扉,看見阮青魚正在院子里納鞋底,他的女兒蘭姐兒就趴在地上玩,才兩歲的年紀,肌膚又軟又粉嫩,如同一顆粉粉的團子。
冷山雁指尖動了動,毫無反抗之力的孩子,最適合拿捏在手中。
對此一無所知的沈黛末憑著記憶來到費文的書坊中。
因為時辰尚早,書坊內只有費文和費文的母親。
“沈四,你可算來了,走咱們出去玩去。”費文一出來就摟著她的肩膀,顧忌著母親在身后,就沒把賭字說出來。
沈黛末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賭了,欠賭坊的錢我還沒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