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佼蘭笑著虛扶了他一把“起來起來,兒媳婦也快起來,都是一家人,還行這么大的禮干什么。”
他看了看沈黛末,又上下看了看冷山雁,笑意不達眼底。
“你今兒來的不巧,你母親去知縣大人府內鑒畫,我也才剛接待完貴客,這才來遲了。”辛佼蘭說。
明知親兒子今天回門,卻還要赴別人的約,看見冷母對冷山雁也不怎么重視,怪不得辛氏敢這樣囂張地欺負他。
“哥哥,今天你回門怎么穿成這樣,也過于素凈了吧”辛佼蘭身后,一個模樣似驕陽般的男生嘲諷道。
他穿著錦衣綢緞,和一襲黑衣的冷山雁比起來,那叫一個粉光脂艷。
“風兒,怎么說話呢”辛佼蘭狀似責備地拉過男子,對沈黛末說道“這是我兒子風哥兒,這是我小兒子月哥兒,被我寵壞了,兒媳別往心里去。”
冷清風嘲諷的是冷山雁,但辛佼蘭卻跟她道歉,這分明就沒把當事人放眼里嘛。
又是個跟胡氏一樣的笑面虎。沈黛末心想。
難怪冷山雁養成了這樣高冷孤寂的性子。
沈黛末一聲嗤“沒事,我覺得郎君這樣就很好,黑色不是誰穿都好看的。”
辛佼蘭和冷清風的笑容同時僵硬在臉上,尤其是冷清風,表情那叫一個難看。
白茶差點笑了出來。
倒是冷山雁眸光顫了顫,注視著她背影良久。
因為冷母不在家,辛佼蘭對他們也敷衍了事,沒有留他們吃午飯,直接讓他們離開。
沈黛末倒是不在意,準備離開。
只是途中冷山雁對她說他要回閨房拿些東西,讓沈黛末在花園的亭子里等他,她就坐在里面等。
冷山雁帶著白茶在回廊曲折的園子里走,不多時就到了折芳園門口。
估摸著時間,就看一男人帶著伺候的小廝從折芳園里走了出來。
“你是”男人看見冷山雁,問道。
“這是我家大少爺,冷山雁。”白茶說道。
冷山雁則捏緊了拳頭,強壓抑著心中滔天的恨意。
眼前的人,就是他上輩子的岳父,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顧家老爺,莊昭賢。
莊昭賢看著他,哦了一聲,想起他就差點嫁給自己寶貝女兒沖喜的冷家大少爺,看他長得如此俊美,有些可惜不能嫁進他家來。
“真是個標志的人。”莊昭賢不走心的夸道“不過咱們也快成親戚了,你四弟快嫁給我女兒。”
莊昭賢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他女兒說親的。辛佼蘭已經同意將他的嫡四子冷惜文嫁給他女兒了。
雖然他女兒重病在床,可是顧家家大業大,就算找人沖喜也得找高門第的兒郎,冷舉人的兒子就非常不錯,況且他們家可是出了1000兩彩禮,冷家才不會拒絕。
冷山雁緊攥著快要爆青筋的手,假裝驚喜道“真的那真是一樁大喜事,四弟出身不好,能嫁給顧家真是他天大的福氣。”
冷家有四子一女,冷山雁是原配所出的嫡長子。
老二冷清風、老三冷寒月,以及唯一的嫡女冷若雪,都是繼室辛佼蘭所出。
最小的女兒,以及唯一的庶出,就是宓小侍所出的冷惜文。
莊昭賢緊皺著眉“什么叫出身不好他不是辛郎君嫡出嗎”
冷山雁等得就是這句話,眼中冷光一閃“您不知道四弟本是宓小爹所出,只是我出嫁之后,才被記在父親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