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
西廂房,燈芯靜靜燃燒,沈黛末抄書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皮子開始打顫,頭也一垂一垂,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
冷山雁坐在她身邊,手肘支著書案,層層的衣袖垂落,露出一截白玉似地腕骨,深眸幽涼目不轉睛地盯著快要睡著的沈黛末。
突然她實在撐不住,腦袋重重砸向桌面。
冷山雁立刻伸出手,拖住她的下巴,細膩的觸感在他的掌心蔓延開,他一驚,從未跟女人如此親密接觸過,倏地縮回手,沈黛末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膀,垂落的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玉帶。
冷山雁冷白的臉上罕見露出薄紅色,肩膀、脊背、腰間如被一道電流瞬間擊過。
又氣又急又羞,原想直接將她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玉帶上拽下來,可看著她沉睡的模樣,想到他自嫁給她后,她幾次三番維護自己,快到她腕邊的手忽然軟了下來,只是不輕不癢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妻主,去床上睡吧。”
沈黛末已經進入了美美的夢想,非但不起,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將他的玉帶拽的更緊。
冷山雁呼吸一沉,高仰著頭顱,喉結急迫滾動。
“蒼蒼”沈黛末夢到男神在她面前打歌,妝造美得過分,開心地叫了出來。
冷山雁蹭的一下站起來。
蒼蒼又是蒼蒼
方才臉上的羞紅還未褪去,氣惱之色又浮了上來,急急起伏的胸口像慪了一團含恨而終的怨氣,盯著熟睡的沈黛末。
“白茶”他壓著怒道。
“公子怎么了”白茶急急忙忙進來,看見趴在書案上睡著的沈黛末“是讓我把她扶上床嗎”
冷山雁負手而立,氣氛冷凝地讓他有些害怕。
“公子”白茶戰戰兢兢的問。
冷山雁緩緩轉過身,冷淡的眼中好像帶著莫名的憤恨“錄事巷中是不是有個叫蒼蒼的小倌”
錄事巷,蘇城縣有名的黃色一條街。
“公子,這您可為難我了,我一個男兒家,怎么好去打聽錄事巷的事。”白茶尷尬道“對了公子,這位蒼蒼是誰啊”
他話一說完,趴在桌上的沈黛末又滿含柔情地喚了聲“蒼蒼。”
白茶渾身一僵,瞬間明白了。
但害怕冷山雁真的讓他去錄事巷打聽消息,壯著膽子說道“公子,可能蒼蒼并不是小倌呢也許是良家男子”
冷山雁冷笑“要是良家,她不就娶了。看她這樣喜歡,連夢里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白茶嗅了嗅鼻子,他好像聞到了醋味啊。
“也有可能,那位蒼蒼覺得她家太窮了,不愿嫁給她呢。”他說道。
“要是嫌貧愛富,她也不會對他念念不忘了。”冷山雁滿眼陰鷙。
白茶好好好,反正就咬定那男人不干凈唄。您為什么這么詆毀他,原因我就不說了,希望你自己明白。
“可就算他是小倌,找到了又能怎么樣呢”白茶問。
冷山雁突然緊咬牙根“既然她這么喜歡他,那我就把納進來,讓他們好好親熱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