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折月臉色漲紅。
宴席散去,沈黛末一行人往家走。
不知道為什么,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沈慶云,回去的時候氣沖沖的,像是誰惹了她一樣,阮青魚抱著蘭姐兒直在后面追。
“大姐這是怎么了”沈黛末面色酡紅,身子歪歪斜斜。
“許是有什么急事吧。”冷山雁眸光一壓,飽含深意。
胡桂華想讓沈慶云在宴席上結交名流,沈慶云自己信心滿滿,以為得到貴人賞識,卻突然發現自己在宴席上都不能跟自己的妹妹坐一桌,想必打擊很大吧。
宴會時,冷山雁透過遮擋的屏風觀察過沈慶云,她全程臉色不好,一散席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仿佛受到奇恥大辱一般。
“這樣啊,算了,不管他們,我們走。”沈黛末喝了太多酒,忍著胸口直犯惡心,沒工夫管別人了,現在的她只想快點回床上躺著。
“妻主等等,車來了。”冷山雁拉住她說。
噠噠噠的馬蹄聲混著車轍滾動的聲音,停在沈黛末面前。
沈黛末驚訝“這是”
“您在宴席上喝了那么多酒,一定不舒服,我就讓白茶去租了馬車帶您回去。”冷山雁道。
說話間,白茶已經把踏腳的凳子搬了下來。
沈黛末看著冷山雁,恍惚覺得此刻的他散發著圣光,忍不住道“郎君,你真好。”
白茶站在一邊偷笑。
“妻主我們先上馬車吧。”冷山雁耳垂微紅,扶著沈黛末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行駛,搖搖晃晃的馬車,反而讓本就胸口犯惡心的她更加難受,腦子仿佛天旋地轉,像要炸了一樣,馬上就要吐出來。
就在沈黛末難受的要死時,一雙手摁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冷山雁坐在她的身邊,修長而分明的指節輕輕在她的太陽穴上揉,輕柔卻不失力道,瞬間緩解了她又漲又難受的腦子。
她睜開眼睛,直愣愣地望著他。
冷山雁微微垂眸,眸
光有些不自然地閃躲“妻主看我做什么”
你長得真好看。”沈黛末輕輕一笑,小聲道。
冷山雁面容怔色。
如果其他女人這樣說,冷山雁一定會認為這是輕薄無禮,拿他取樂,隨即惱怒。
可沈黛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里沒有一絲污濁,甚至因為酒氣熏染,笑起來都帶著幾分天然的真摯感,讓人并不反感。
“郎君”不等冷山雁反應,沈黛末又輕輕喚他,因為喝醉了酒,喚他時語調比平時更軟,像情人間調情似的低喃。
冷山雁心一緊“我在,怎么了”
“這墊子梆硬,膈得我好難受,我能在你身上靠靠嗎”沈黛末黝黑瑩亮的眼里都是他的倒影。
冷山雁瞬間別過頭去,耳垂拿一抹軟軟的紅瞬間燒到了耳根,他捏緊了手,半晌,聲音沙啞得厲害“嗯。”
沈黛末開心得往冷山雁那邊挪。
冷山雁雙手放置于膝上,正襟危坐,仿佛一個即將行刑的坐立不安的犯人,全身上下繃得如鐵板一般,緊張、慌恐,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