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沈黛末會靠在他身上時,他忽然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他先是倒吸一口氣,攥成拳的手微微發顫,隨后預想中的靠近并沒有出現。
他一垂眸。
沈黛末拉扯著他寬大的袖袍,像枕頭似的團成一團,枕著他的衣袖,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手邊。
“”冷山雁的臉色陰晴難辨,緊繃的身體沒有等到期待的降臨,涌起洶涌又莫名其妙的火。
沈黛末是醉了,但還沒有醉到失智,趁著醉酒占人家便宜這種事情她才不會做。
“郎君,你這衣袖枕起來可真舒服,軟軟滑滑的,什么料子做的”她問。
冷山雁面色沉沉“不知道。”
“哦。”沈黛末語氣失望。
“真絲提花。”冷山雁深吸一口氣,嗓音發悶。
沈黛末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知道嗎”
“突然間想起來了。”冷山雁望著緊閉的車窗,淡淡道。
馬車內靜悄悄,沈黛末無聊得快要睡著了,為了避免一會兒她喝醉了,他不好弄她回房,沈黛末一直強撐著精神,找話題聊。
“那個顧錦華拉著我喝了好多酒,要不是甘竹雨偷偷給我少倒,我這會兒估計已經暈得不省人事了。”她語氣醉醺醺的說。
冷山雁的袖子已經被攥得快爛掉,竭力維持著臉上的端穩“妻主,還記得竹雨公子”
“當然,今天可多虧了他,真細心。”沈黛末低聲,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冷山雁眼中寒光必現。
沈黛末還在喃喃自語“我要是醉倒了,你一個男人力氣不夠,怎么把我弄回去啊。”
女尊國的男子雖然身高體型都跟現代差不多,但力氣都普遍小于女子,而女子無論是爆發力,還是耐力都遠遠高于男子。
冷山雁眼中寒光消散,臉色微怔“您在擔心這個”
“對啊,不然我還能擔心什么”沈黛末有些不解,一個翻身懶洋洋的平躺著。
她看見冷山雁一直清清冷冷的臉上忽然一抹極為淺淡的笑容,但卻怎么也壓制不住。
“你笑什么”沈黛末好奇地坐起來問。
冷山雁眼神閃了閃,語氣輕緩“沒什么,妻主快躺下,一會兒又難受了。”
他扶著她重新躺下,修長的手指重新揉上了太陽穴,沈黛末舒服地瞇起眼睛。
而此時,回到綠柳巷的沈慶云,跑到主屋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分家馬上分家”沈慶云借著酒意,在胡桂華面前把花瓶、桌椅板凳等等都砸了一遍。
胡桂華都懵了,看向阮青魚“云兒這是怎么了”
阮青魚也一頭霧水“父親,我也不知道啊,云娘她一回來就這樣。”
沈慶云不管不顧“沈黛末成年了又娶了夫郎,早該搬出去住,立刻讓她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