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一看沈慶云郁悶的臉色,表情輕松“進去就知道了。”
“父親。”沈黛末推開門,在冷山雁的攙扶下朝著胡桂華微微鞠躬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父親今日身子怎么樣”
胡桂華皺了皺眉頭,用帕子捂著鼻子“怎么這么沖的酒味”
冷山雁“中午宴席上,顧家的華娘子等人一直給妻主灌酒,盛情難卻,她這才喝多了。”
胡桂華冷了冷眼,他的云兒那么愛喝酒,這次回來身上的酒氣卻很淡,和沈黛末一比反差強烈。
他明白過來,云兒這是在宴席上受了冷遇,憋了火氣,這才鬧著要分家。顧家喜宴去的都是上流人物,他讓云兒去參加本是想讓她見世面攀權貴的,誰知卻刺激了她。
胡桂華嘆氣。
“大姐說父親有事要找女兒,可是有什么事嗎”沈黛末問。
“倒沒什么大事。末兒你已經成年,又娶了夫郎,按理說也該分出去自立門戶了。”他說。
沈黛末的腦子原本醉的混混沌沌,胡桂華一句話就像是一劑興奮地解酒藥,讓她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分家”她腦子里仿佛有煙花炸開,耳朵人有人在高唱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媽呀,終于可以分出去了嗎
胡桂華看沈黛末的反應,瞬間臉色掛不住。他心知租房的法子行不通,但沈慶云鬧得這么厲害,他也不想再給寶貝女兒心里添堵,只能妥協。
“是,你們看什么時候搬出去吧。”胡桂華無奈道。
“是。”
沈黛末上揚的嘴角比ak還難壓,直到冷山雁攙著她回到西廂房,她才放肆笑了起來“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沈黛末醉醺醺地開始收拾東西,將被子褥子抱起來。
“妻主不急這一時。”冷山雁將被子抱了回去,重新鋪回床上。
“不行,萬一他反悔了怎么辦”沈黛末擔憂。
“可能您現在連路都走不穩,怎么出去看房子”
沈黛末“對哦。”
她連房子都還沒有找到,現在搬出去不就露宿街頭了嗎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輕輕按著坐在了床邊,如玉的指骨將她的外袍衣襟褪到手肘處。
“抬手。”他說。
沈黛末懵懵地哦了一聲,抬起雙手,冷山雁將她的外袍脫下,折疊好掛在衣架上,然后扶著她躺在床上,將被子給她蓋好,他如綢緞一樣柔軟的墨發從肩頭滑落,在她的臉上掃過。
“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熬一碗解酒湯來。”冷山雁
放下床幔,淡白輕薄的床幔虛掩著他的輪廓,讓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頎長清瘦的身形仿佛散著淡淡的白光。
沈黛末眼睫微微一顫。
大約是酒氣上頭,大約是喝醉了有人照顧的感覺很不錯。之前看原著,她對冷山雁的印象是那種美艷又陰毒,勁勁兒的惡毒寡夫,但現在隔著朦朦朧朧的床幔看他,忽然覺得他好溫柔,渾身上下散發著人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