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因為過度勞累,加之悲傷過度,一時才暈倒的,不用開藥只需要吃些補品就行。”大夫說道。
辛氏一聽,臉色霎時白了一個度。
勞累過度吃補品他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
人死后,按照常理應該停棺三天,這三天冷清風一定是要在旁邊守靈的,雖然苦了點,但不至于勞累過度,而且才三天,怎么就把人累暈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大夫,屋里存著許多補品,我們一會兒就給大郎君燉好了端來,勞煩您跑一趟了。”扶著冷清風進來的小奴說道。
辛氏臉色微變。
“爹”說話間,冷清風已經醒了,嗓音沙啞地看著辛氏,眼中仿佛有許多話要說,但看了看身邊的小奴,卻不敢開口。
“我明白。”辛氏輕輕安撫道。
他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聽大夫說勞累過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顧小姐死在了新婚當晚,顧太爺這是把冷清風當出氣筒折磨。
冷山雁在一旁冷漠地看著他們父子二人哭泣的畫面,心中并無半點波瀾。
這一世顧太爺好歹還顧著冷家的面子,只是隱秘的折磨冷清風,可上輩子,顧太爺卻是毫不遮掩地對付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也沒見人為他落半滴眼淚。
“表妹夫,要不咱們還是回房間里休息吧。”紀氏說道。
“好。”辛氏擦了擦眼淚,幾個人一起扶著虛弱的冷清風往臥室走。
臥房里,前幾日還張貼著熱鬧的囍字,現在門口房檐上卻都掛著喪葬白布,連主屋院子里的樹上都掛著白布條,說不出的凄涼。
冷山雁站在院子里,抬起頭瞇了瞇眼,這棟宅子他再熟悉不過了,外表華麗,苦楚自知的哀牢,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朽的味道,囚困了他一輩子。
風一吹,樹枝上掛著的白布與他的衣袍一起被吹得獵獵作響,仿佛張開血盆大口的吃人魔窟,風聲嗚嗚咽咽,夾雜著他十幾年的苦澀鋒利地往腦子里鉆,貼著耳膜尖銳叫囂,瘋狂嘶鳴。
冷山雁深深擰著眉,指尖深深嵌進肉里,鮮血滲透進他得指甲縫,森冷冷地像流動的冰凌,試圖鉆進他的皮膚里
。
他停下腳步,不堪回首的回憶排山倒海地涌上來,身子壓抑得發抖。
就在這時,他突然被狠狠推了一把。
“不想進去,就別站這礙眼,就知道你是假關心哥哥”冷折月站在門口瞪著他。
冷山雁穩住身形,眸色陰厲地盯著他。
冷折月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中發毛,但怒意還是占了上風“哥哥變成這樣都是你害得,他是在替你遭難,你不覺得羞愧”
“替我受難”
冷折月仰起頭“對本來是你應該嫁進顧家,那是你的命,是你害了他。”
“我的命”冷山雁眸中折射著冷光。
那是辛氏給他定的命,他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