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照顧好阿鄔,別出差錯。”冷山雁囑咐道,準備離開。
白茶撇了撇嘴“哦。”
冷山雁側眸看向一臉悶悶的白茶“讓你照顧阿鄔,你就這么不開心”
白茶嗯了一聲。
“你對他有意見”
白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他又丑又裝怪。”
冷山雁微微挑眉。
“公子您還記得阿鄔的嗓音是什么樣的嗎”白茶問。
冷山雁回想了一番“低啞,有些粗。”
“對,沒錯他平時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粗粗啞啞的,但是他跟娘子說話的時候就不是這個聲音,故意夾著嗓子,跟平常完全是兩幅面孔”白茶說道。
“”冷山雁輕笑了一聲。
“還有啊
,這個阿鄔看起來挺老實的,但是眼珠子從來不老實,只要娘子露面,無論他在做什么,總是會偷偷地看娘子,我逮著他好多回了。”白茶一說起阿鄔的小動作就滔滔不絕。
“娘子常常說阿鄔老實,估計是被他的假面孔騙了。我看吶,他這次發燒也是故意的,不然怎么暈哪兒不好,偏偏暈倒娘子面前分明是在博娘子的憐愛這家伙心機不比甘竹雨低,真是丑人多作怪,竟然敢惦記咱們娘子,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他配不配,這樣的人等他病好了,就該趕他出去”白茶翻著白眼。
冷山雁勾了勾唇,笑聲沉緩“隨他去吧。”
白茶不解道“公子,您難道想放著這個禍害在身邊,一直勾引娘子嗎”
“何必小題大做,弄得家宅不寧。”冷山雁盯著昏睡中的阿鄔,眸光薄寒疏冷,盡是看不透的深邃。
小題大做這叫小題大做
白茶看著冷山雁離開的背影不解。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阿鄔難受地哼了一聲。
白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怪不得公子不把你放在眼里,丑得難以下咽。娘子如今可是蘇城縣里響當當的人物,多少男子上趕著來當小侍,我看著你都反胃,何況娘子呢。”
第二天,甘竹雨端著自己親自熬得粥來到阿鄔的房門前,但門卻推不開。
無奈他只能敲了敲門,白茶打著哈欠開了門“你怎么現在才來”
甘竹雨端著粥賠笑道“我給阿鄔熬粥,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阿鄔好些了嗎我想進去看看他。”
白茶攔在門口“說進就進來我們院子也不知道跟娘子和郎君請安拜見,好歹也是顧家出來的,規矩還用我來教你”
甘竹雨嘴角的笑微微抽搐“那我先去給娘子和郎君請安,然后再來照顧阿鄔。”
白茶擺了擺手,一副打發蒼蠅的表情“去吧去吧。”
甘竹雨被白茶氣得深吸一口氣,但想到沈黛末也在主屋里,立馬整理了一下儀容進了主屋。
誰知他一進屋,沈黛末竟然不在,只有冷山雁一人端坐在主位上,背景黑沉沉的一片,漆黑地仿佛是一道深淵,兩邊窗戶有淡淡的光束灑下來,將空氣中細小的塵埃照得分明,卻始終照不穿那一片沉沉濃黑,倒有一種將光源也吸進去的絕望感。
冷山雁就再這壓抑道極致的黑色中端坐著,冷膚墨發,狹長的鳳眼半垂,修長分明的手指端著白瓷茶盞,不緊不慢地飲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