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的好弟弟”冷山雁輕慢地揚起唇角。
“我、當時我侍奉娘子之后,曾對神仙許愿,若是能順利懷孕一定要去還原,今兒正準備去了,怕是不能讓李大夫來了。”甘竹雨緊張地牙齒都在打顫。
席氏道“既然是神仙許了愿,那是得還,不然不像話。”
冷山雁挑了挑眉梢,不緊不慢道“確實,那現在就去吧,耽誤不得,我和父親一起陪你。至于李大夫那邊,她可是城里最搶手的大夫,今日請了,也得明日才能來。”
甘竹雨如釋重負地回到房里。
今天是撐過去了,可明日
李大夫還是得上門,上門就等于揭穿,揭穿就等于讓他死
他方寸大亂,不安地在房里來回打轉。
他這些年的積蓄大多給了人口眾多,吃不飽飯的弟弟妹妹,僅剩的一些積蓄,也因為甘菱謊稱會娶他而騙走,不但騙了錢,還騙了身子。
席氏對他好,但只是在飲食方面,不會給他錢。
而且席氏也沒錢,沈家的錢、田地、人契都被冷山雁一手把持著。
現在他唯一之前的就是那根紅瑪瑙玫瑰簪子,可這些錢無法讓一個名醫,冒著毀掉名聲未來的風險替他遮掩。
怎么辦怎么辦甘竹雨絕望地扯著頭發,突然他捂著肚子,眼神光芒詭異。
清晨的道觀擠滿了來上香的香客,甘竹雨故意落在后面,將瑪瑙玫瑰簪子拿給仇珍“去把這根簪子當了,去藥鋪買一副墮胎藥。”
仇珍猶豫“侍君,這可是你未來的依仗啊。”
甘竹雨焦躁異常“讓你去你就去,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現在是我的奴才,我好了你才能好,這件事做完我不會虧待你的。”
仇珍無奈的點了點頭,鉆進了人群中。
等到他們從道觀上香回來后,仇珍也回來了。
“怎么樣,買到了嗎”甘竹雨偷偷拉著仇珍到角落里問。
仇珍拿出藥包“買到了,歸尾、紅花、桃仁天花粉,用燕醋煮,一記服下就能墮胎。”
甘竹雨盯著藥包,笑容極近癲狂“好,快趁著阿鄔不在,從廚房里偷藥罐子來,到沒人的后罩房里熬煮,記得把后罩房清理好,等我喝下后,你就去找太爺,說是冷山雁那個賤人給我送了一碗安胎藥,我喝了就不行了。”
“可是侍君,眼看著月份就要穩了,何苦打了她還要嫁禍給雁郎君”仇珍道。
“你懂什么”甘竹雨的眼神已近癲狂“這孩子注定是不能留的。”
“什么叫不能留”席氏表情呆滯,被冷山雁攙扶著從黑暗中走出。
甘竹雨聽到聲音,頓時整個人如同失力一樣跌坐在地上,臉色灰敗如土。
冷山雁移步走近,垂著冷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輕蔑又憎惡“父親問你話,什么叫這個孩子不能留”
“還能為什么肯定是這個孩子不對勁,一聽明兒李大夫要來診脈,今兒就坐不住準備墮胎,還想嫁禍給郎君,真是下作惡毒”白茶道。
“不、不是”甘竹雨抖著身子解釋。
“那是什么當了我送的簪子買墮胎藥的是你,口口聲聲要嫁禍給郎君的也是你,若你還要狡辯,現在就找兩個大夫來診脈”白茶怒道。
“不要”
“不能找大夫”
席氏與甘竹雨同聲齊出。
席氏胸口陣陣發痛,要是讓大夫來診脈,不就知道他們家里的丑事,他那么優秀的女兒,竟然被這個賤蹄子算計,還差點給別人養孩子。
席氏越想越氣,沖上去朝著甘竹雨的臉上狠狠甩了兩巴掌,聲音幾乎撕裂“把這淫夫給我摁在地上打狠狠地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