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端容皇子得知你的事情,又請了文皇后出面,這才說服了太女幫你,把你原本已經被劃掉的名字,給重新添了上去但你不能再留在京城做官了,只
能外任一個窮鄉僻壤的小知縣,調令應該很快就會下來了,你連瓊林宴都不能參加。”
沈黛末終于明白過來,心有余悸。
原來在她傻傻備考的期間,發生了如此暗潮洶涌,驚心動魄的事情,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別人握在了手里把玩,她卻一無所知。
“所以我就是你們這群神仙們斗法之下,被殃及的池魚”
孟燕回深深埋著頭,濃密的睫毛染上了一點濕意,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對不起。”
沈黛末仰頭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完全可以不告訴我,為什么要來你是怎么來的”
她看著他身上滿身污泥的狼狽模樣,金尊玉貴的靜王世子,又怎么會淪落成這樣。
“姐姐也是這樣跟我說的,她說你知道了真相只是徒增煩惱。可我總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我鉆狗洞,搶了仆人的車駕來找你。”孟燕回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眶。
沈黛末眸子一怔,搖了搖頭,給他遞了一方帕子。
“我沒事,你都還沒哭呢,我沒有哭。”孟燕回倔強得不肯接,胡亂得抹了一把淚,卻把臉上抹的更加臟兮兮的。
沈黛末嘆氣“我是該哭,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
雖然覺得有些不公平,但當個小縣令是她參加科舉的初衷,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砰
孟燕回把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丟在她面前“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的一輩子都被我毀了,可我只能補償你這一點點。”
沈黛末不明所以,打開包袱。
無數塊拳頭大小的金子和銀子,形狀雖然不規則,但重量沉到令人咋舌。
這是一點點
孟燕回面帶愧疚“我這次出門帶的金銀首飾不多,只有一些金銀項圈、金簪子、金釧之類的,我把它們都溶了弄了這些,你先拿著用,以后不夠了再跟我要,我靜王府里還有一些。你的馬車被燒了,其實也是被我們牽連的,后面停的那輛馬車你也拿去吧,雖然寒酸了點,但還能將就著用。”
沈黛末“”
如果說剛才她還有點不滿的話,現在的她僅剩的不滿都消失了。
既然科舉名次改不回來,那她就勉為其難的收下這些咯,總不能兩頭吃虧吧。
孟燕回看到她收下這些,心里終于好受了一些,或許是因為愧疚無顏面對她,他并沒有多留很快離開,繼續從狗洞里鉆了回去。
他剛剛拍掉身上的泥土,就看到孟靈徽坐在花園里白山茶花樹下,蒼白的面容比雪更白幾分,在清冷的風中搖搖欲墜“你還是去找她了”
孟燕回并不遮掩“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做不到對她漠視不理。”
孟靈徽輕輕搖頭,扯了扯從肩膀上滑落的厚重外袍“她會恨你。”
孟燕回的紫眸毫無懼意“我寧愿她恨我,也不愿她稀里糊涂地過一輩子,我的人生就已經糊涂透頂了。”
聽到他這樣說,孟靈徽一時有些站不住,扶著山茶花樹勉強坐在藤椅上,良久她聲音虛弱“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她外任做官也許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
孟靈徽闔上雙眸,腦中不斷浮現出宮廷內荒唐又震撼的景象“我前幾日進宮面圣,陛下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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