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沈黛末揉著隱痛的太陽穴,回想起昨夜做的一場冒粉紅泡泡的春夢,夢中風情絕色的冷山雁,臉頰微微有些燙。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冷山雁,還是熟悉的裝扮,寬大的衣裳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到一寸多余的肌膚,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可褻瀆的禁欲危險,和夢中的他完全不一樣,果然是夢。
“我給您揉揉”冷山雁將空碗放在一邊,說道。
沈黛末眼中一喜“好啊。”
她裹著被子,臉枕在他的大腿上,享受著自己美人郎君的頭部按摩。
他指尖的力道十分合適,不會太重也不會太輕,適度地緩和了宿醉后的頭疼。
窗外天光大亮,明媚刺目的陽光透過紙糊的窗戶紙透了進來,也變成了柔和的綿綿薄光,溫柔的灑在冷山雁的身上,像渡了一層神圣的光輝,連垂落在她面前的發絲都在發光。
“妻主在京城可是發生了什么事”他一邊揉著一邊問。
“你怎么知道”沈黛末剛說完,就想起了自己帶回來的馬車和金子,這些她并沒有瞞著他。
“那輛馬車單論馬匹就得百兩,更別提您帶回來的那一包沉甸甸的黃金,夠一個清官近十年的俸祿,您只是去考試,怎么還帶回了這些難不成是有人看您金榜題名,像榜下捉媳”冷山雁垂著眸,淡淡光影將他眼睫投影得長長的。
沈黛末支起身子看他“你不會吃醋了吧”
冷山雁手上一用力,又把她的臉重新摁回了自己腿上,語氣不咸不淡“沒有。”
沈黛末默默笑著,分明就是吃醋了。
“我哪里有被人榜下捉媳的本事,那些大富之家就算要捉也是去捉狀元、榜眼、探花,輪不到我。”她說。
冷山雁垂眸看她,眸光靜默如云。
他的妻主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算了,不知道也好。
“那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他問。
沈黛末自然如實說了。
冷山雁越聽眼神越冷,只因幫了東海靜王的弟弟,到手的探花之名就這么沒了,即便補償了這些金銀,可根本不能和前途相提并論。
一般科舉前三甲,都會進入翰林院,一輩子都是京官。不說別的,單是京官這一點,就是很多外地官員一輩子的夢想,每年在任地辛苦,就為了政績好看,再花上一大筆錢疏通關系,才可以擠進京師。
進入翰林院之后,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慢慢熬資歷,也成了有頭有臉的朝廷大員。
可就因為一個男子,沈黛末的大好前途就這么沒了,冷山雁怎么可能不氣。
生氣歸生氣。
一想到她已經為了東海靜王得罪了何大將軍,還能平安歸來,冷山雁便又覺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