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傘來到查芝住的下人房。
查芝見到她就直說了“娘子,查到了,那個蓮花相公是十年前來到咱們寒山縣的,小倌館的老鴇瞧他長得好看,就把他當做花魁瘦馬來培養,所以這么多年一直賣藝不賣身。他會作詩,但千古名句沒有。他身體也不大好,經常生病,但瀕死的情況好像沒有,也沒有失足落水,失憶等情況發生。”
“對了,蓮花相公本名叫師蒼靜。”查芝補充道。
“師蒼靜”沈黛末有些坐不住。
長得像,神態像,連名字也一模一樣,她真懷疑是師蒼靜本人穿來了。
“是啊,娘子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嗎”查芝抬頭問。
“沒什么。”沈黛末搖了搖頭,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殘留的胭脂痕跡,問道“你去小倌館了”
查芝不還意思地笑了笑“娘子,您讓我打聽的可是小倌館的頭牌花魁啊,那怎么能隨便打聽得到,自然是要進去點一個跟蓮花相公相熟的小倌,深入了解了。”
沈黛末沒說話,也沒問她的深入了解。
查芝卻湊上前說道“您猜怎么著,那小倌說,蓮花相公今天一回來就閉門不出,也不去給客人彈曲兒了,大家疑惑,問了他身邊的小奴才知道,原來今兒他遇見了一位青年才俊的客人,正念念不忘呢。”
查芝揶揄道“娘子,今天的酒桌上能稱得上青年才俊的可只有您,蓮花相公是對您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沈黛末低下頭,輕嘲般笑了笑。
“我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蓮花相公的貼身小奴,他見過我,知道我是您身邊侍奉的,歡天喜地地回去找了蓮花相公,然后就托我將這封請帖給您。”查芝遞上請帖。
請帖的顏色是極淡藍的月白色,里面的信箋還有一朵工筆細描的蓮花,上面是師蒼靜的親筆,說邀她品鑒詩詞。
小倌館內,小奴替師蒼靜脫下衣裳,換上一身干凈的白衣問道“公子,沈大人真的會來嗎”
師蒼靜換下衣裳就去洗手,洗了很多遍,幾乎要把手上的皮洗掉。
“她一定會來的。”他的語氣很篤定。
許大戶說過,沈黛末才及笄一年多,出身寒門,但科舉之路無比暢通,幾乎沒有波折。
這樣年輕的女人,人生太過順利,家中又只有一位正室夫郎,是經不起一點誘惑的。酒色財氣,任何一樣只要對她稍加引誘,就會無限沉淪。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就是權利的具象化,一旦她的欲望膨脹,就會被這座城永遠蒙蔽,看不清它的本來面目。
什么天子門生,什么意義風發,什么禮法儒骨,統統都消磨了。
小奴笑道“也對,畢竟可是您親自為她下帖,哪個女人能逃出您的手掌心呢”
師蒼靜轉過身,看到小奴的手上還抱著他換下來的衣裳,那是他去許大戶家里,給那三個女人彈奏時的衣裳。
他胸口頓時涌起一股反胃的惡意,他干嘔了幾聲,眼眶水光充紅“快把它拿出去,丟掉”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