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亭外傳來嘹亮的一聲,在場眾人紛紛起身相迎,連師蒼靜也不得不跪地迎接太后的到來。
“侍身見過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郁君在小魯的攙扶下坐在師蒼靜剛才所坐的位置上,師蒼靜的下人不得不在文郁君的右下側重新搬來一張桌椅,可從地位上終究是矮了一分,被人鎮壓住了氣勢。
“太后不是在宮外道觀祈福清修嗎怎的突然回宮了”師蒼靜問道。
文郁君身上穿著素色的道袍,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可見是匆匆趕來的,眼睛被一條白布蒙著,下半張臉精致漂亮,即使看不見他的眼睛,也絲毫不損傷他的美貌,反而有種霧里看花的朦朧美感。
文郁君輕聲溫和道“聽說你舉辦了一場賞花宴,哀家清修已久,也想隨你們一道樂呵樂呵,便來湊個熱鬧。貴君可是嫌哀家冒昧了”
師蒼靜道“怎么會呢,太后能來參加賞花宴,是侍身的榮幸,侍身開心還來不及。”
“那就好。”文郁君笑了笑,淺粉色的薄唇唇角輕揚,白皙柔軟的臉頰兩側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整個人仿佛被嬌養在玉瓶里的茉莉花。
“對了,今日參加宴會的都有誰呀哀家看不見,可否跟我講講”
“是。”師蒼靜道“今日來的有文丞相的夫郎,藍氏。”
“父親”文郁君語氣驚喜地說。
藍氏笑著起身沖他行禮“許久不見太后,太后過得可好”
“好,兒子很好,父親來這兒坐,陪陪我。”文郁君茫然地朝著空氣伸手,藍氏自然起身坐到了文郁君的身邊。
他滿臉憐惜地看著文郁君,對于這個兒子他十分愧疚,從小就沒有養在身邊,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就被安排送進虎狼窩頂替哥哥,最后連眼睛也瞎了。
文郁君乖巧地靠著藍氏,同時小聲對藍氏說道“父親還有誰來了”
藍氏便說道“今日來了好多人,有靜王的弟弟,還有狀元娘子的郎君孟氏,沈都虞侯的郎君冷氏。”
“冷氏,可是雁郎君父親,兒子當初被沈大人所救時,曾經下榻過她的家,那時多虧了她的雁郎君照顧我,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文郁君激動地說。
藍氏瞧他這開心的模樣,立馬對冷山雁招手“冷氏快過來,見見太后。”
“快給他也搬張凳子,坐在我的身邊。”文郁君說,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師蒼靜的臉色已經變了,當然文郁君也不可能注意到。
“雁郎君最近在干什么”冷山雁坐到文郁君身邊后,他問道。
冷山雁回答“妻主遠征
,侍身一介男子沒什么能幫到她的,只能在家里抄寫經文,為妻主和已經出征的將士們祈福,祈求她們都能平安歸來。”
文郁君笑著點了點頭,夸贊道“雁郎君真是有心了,堪為眾臣夫的表率。哀家借住貴府時,也曾聽你吟唱經文,可見你平時也是個柔和良善之人。哀家本也想抄寫經書為國家祈福,可惜哀家眼睛不好無法抄寫。既然你也有此心,那哀家就命你在家替哀家抄寫靈寶度人經,抄好后送到南山觀供奉。”
冷山雁跪地謝恩“多謝太后,侍身定不辱使命。”
師蒼靜臉色微變,道“太后其實侍身也可”
文郁君仿佛沒有聽到師蒼靜的話一樣,自顧自地對冷山雁說到“雁郎君你要記得,抄寫經書時,一定要做到心無旁騖,謹慎虔誠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