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尖的指甲仿佛削尖了的獠牙,往下人的臉上一戳就是一個月牙狀血紅紅的印子,疼得下人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下人一時脾氣也上來了“大姑爺要是這么有本事,就去找郎君給您們一家破個例,準你們在家吃葷,刁難我一個下人算什么”
“嘿,你這個小賤人還敢跟我頂嘴了”阮青魚拽著下人的頭發,雙眼瞪圓,眼珠子幾乎要快曝出來,
下人也咬著牙,幽憤道“我是賤籍,可我也是被娘子買下來的賤籍奴才,娘子能打我,郎君也能打我,可你憑什么打我在這府里待久了,就真拿自己當主子了”
“你”阮青魚被他懟的惱羞成怒,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原來他冷山雁就是這么管教下人的,你等著,看我不把你賣到窯子去”
下人被嚇得臉色一片慘青,哭著跑出去就要跳湖,幸好被其他下人給攔住。
“我只是嚇嚇他而已,怎么還跳河了呢。”色厲內荏的阮青魚看事情鬧大了,再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躲在屋子里當縮頭烏龜。
雖然下人跳河未遂,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冷山雁的耳朵里。
冷山雁將那下人安撫了一番,然后派白茶去請阮青魚來。
阮青魚自知理虧不敢出門,卻反而將蘭姐兒一個孩子推了出去。
“蘭姐兒,你去,就照爹爹教你的話說,都是下人的錯,就是他不給你飯吃。你小姨夫一直嫉妒爹爹,他恨不得把爹爹趕出去餓死才好,但你可是女兒,咱們沈家的獨苗寶貝,連你小姨都還沒孩子呢,他絕對不敢對你怎么樣的,快去”
蘭姐兒自信地點了點頭,來到了冷山雁的居所。
冷山雁看到竟然是蘭姐兒一個人來了,不禁好笑“真是個欺軟怕硬的,竟然將一個小孩子推出來頂罪。”
蘭姐兒牢記阮青魚的話術,顛倒黑白,非說是下人故意不給她飯吃,還苛待她,強烈要求冷山雁將他給趕出去。
“蘭姐兒,你母親也是飽讀詩書的人,難道就沒有教過你不能污人清白的道理”冷山雁一下就聽出是阮青魚的指使,看她是個孩子,又是沈黛末的親侄女,于是耐著性子教她。
“你今天去了幾家店,吃了什么東西,店家都把賬單給送來了,想必店內的小二對你也應該有印象,你說他不給你飯吃,那我就要三方人當面對峙了。”
蘭姐兒臉一紅,但還是強撐著說“我吃了
又怎么樣可是我沒吃飽啊,我討厭吃府里那些清湯寡水的菜,我要吃肉我就是要吃肉下人不給我吃飽,你還向著下人,肯定是你指使的,你要餓死我”
白茶都震驚了“蘭姐兒你怎么能這么說話簡直沒良心自從你們來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們,而且雖然府內禁葷,可從沒攔著你在外面的吃喝啊,你看看你來的時候,瘦得跟猴似的,現在雙下巴都有了,你要是覺得我們苛待你,那你們就回蘇城老家,過你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吧”
蘭姐兒高傲的揚起下巴“我憑什么走我可是沈家唯一的獨苗,將來這整個家都是我的,我就是這里的主子”
白茶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冷山雁瞬間鎖緊了眉,低沉的嗓音透著強壓的慍怒“白茶,送蘭姐兒回去。”
“是。”白茶忙不迭地將蘭姐兒抱走。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算是阮青魚教的,但敢在冷山雁面前說這種話,往后她們父子倆的日子是別想好過了。
就算公子現在沒有孩子,但不代表以后沒有啊,就算他生不了,后院里不還有兩個小侍,他們總能生吧到時候過繼在公子的名下,當嫡出的小姐來養,好歹也是娘子自己的骨肉。
一群白眼狼,竟也妄想繼承娘子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