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抿了抿唇,遺憾又溫
暖,在這個時候她還惦記著他的身子。
他撫著沈黛末的發絲,看出了她眉眼間的疲憊,溫聲道“妻主可是累了不如上樓上臥室休息”
沈黛末點點頭,她一路風雨兼程的趕來,就為了早點見到冷山雁,但身體卻被透支,困得不行。
上了二樓,里面的布置與家徒四壁風的一樓大不相同,二樓臥室的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絨毯子,毯子是溫暖的猩紅色,踩在上面無比舒服。房梁上懸掛著一條輕薄的紗幔,邊緣綴著一顆顆晶瑩的紅藍黃玉石珊瑚,輕輕撩起紗幔,玉石就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紗幔后靠窗的位置是一張雕刻精美,滿滿異域風情的桌椅,桌上一個玻璃小花瓶,瓶中插著從草原上采來的不知名的各色小野花,桌邊是一張大床,床上鋪著柔軟的蠶絲被和天鵝絨枕頭,被褥是顏色鮮艷秾麗卻不俗氣的絲綢,一張暖白色粗羊毛的半成品毯子半垂在床邊。
床邊放置著一盞雞油黃的琥珀燈,在燈火溫度的照耀下,散發著琥珀天然的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充滿著溫馨的氣息。
沈黛末都驚了,這個房間瑰麗地仿佛童話一般,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這些都是你布置的”她問道。
冷山雁點了點頭,將沈黛末拉到床邊,替她脫下外袍“妻主不是困了嗎早點休息吧。”
沈黛末幾乎要陷進用柔軟的蠶絲和天鵝絨制成的如云朵般大床里,她看著冷山雁將她的臟衣服疊起來,準備拿下去洗,忽然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妻主”他轉身問道。
“委屈你了,嫁給我二年多,卻還要如此辛勞。”她有些愧疚地說道。
冷山雁放下衣裳,半跪在床邊,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妻主,雁不委屈,我很喜歡這里。”
雖然沒有從前那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冷山雁并不覺得可惜,反而覺得高興。
因為這里遠離勾心斗角,更沒有虎視眈眈的端容皇子,伺機上位的男仆小侍,以及故作天真的太后,只有他和沈黛末兩個人,沒有人會搶走她,使下賤的手段勾引她。
他不再打擾沈黛末休息,抱著臟衣服下樓。
阿鄔和白茶在廚房里洗碗刷鍋,收拾客廳的一片狼藉,他就去后院把沈黛末的臟衣服洗了,濺滿了泥點子的鞋子刷了,晾在涼棚里
做完這些后,他悄無聲息地上了樓,在門口脫下鞋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給熟睡中踢被子的沈黛末重新掖好被角。
然后撿起掉落在地毯上未完成的粗羊毛毯子,做在窗邊繼續編織,靜謐的空氣中,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燭光透過暖黃的琥珀燈,將整個房間照得暖融融的,仿佛裝著一場盛大的落日。
這里是他的世外桃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