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冷山雁狹眸一緊,斜睨著他,幽幽反問。
“我、”孟燕回臉色微變,默了一會兒,才道“沈黛末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深陷水火。”
又是那恩情說事。
冷山雁薄唇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沈黛末不在,他也懶得裝什么好人了“那么孟世子你想怎么救黛娘于水火”
不等孟燕回回答,他抱著小冬兒站了起來。
他身材高挑瘦削,比孟燕回還高半個頭,居高臨下輕蔑的俯視著他“孟世子,你上過戰場嗎知道如何排兵布陣嗎沒有吧你的靜王姐姐如珠如寶得護著你,雖然把你縱著如同女子一般騎馬射箭,可想來你一定連真正的軍營都沒進過吧”
孟燕回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冷山雁也一步一步逼近他,說的話殘忍地如淬了毒的刀“你覺得你會騎馬射箭,就高我這種只會管家繡花生孩子的傳統男人一等。你驕矜不可一世,可那些久經沙場的女人,哪個騎射不勝于你你去了又如何黛娘難道還能真讓你上前線跟那些女人廝殺不成你不但不能幫她,還要令她分心,甚至于城外的那些女人看見你出來,還會更加興奮,覺得塘州城無人了,竟然讓男人上戰場,激起她們的斗志。”
“更何況你別忘了這場仗是怎么打起來的,你現在就跟著黛娘上戰場,昭告天下與她一條心,你在京城的姐姐可就危險了。”
“孟世子你想一出是一出,拿魯莽當率真,可這些后果你想過嗎”
冷山雁清冷且毫不留情的言語,如剔骨鋼刀,刮在孟燕回的身上,讓他毫無辯駁之力。
他紫眸輕顫,雖然知道冷山雁罵得對,可也覺得難過,替沈黛末難過。
都這個時候了,冷山雁還能冷靜得不帶感情的分析利弊,像個沒有心的石頭精,如同大家族力培養出來的,專門為利益婚姻而存在的貴公子,殘酷地可怕。
他雖然行事沖動,但好歹想過要為沈黛末做些什么,可冷山雁呢除了會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之外,他什么也沒做。
如果說他是莽撞的話,那冷山雁就是冷血,只是享受,不知付出。
“郎君說的有理,我先回去了。”孟燕回雖然不服冷山雁,但對他剛才那通話倒是服氣的,于是打消了要出去的要求,選擇回去。
“慢著。”冷山雁叫住了他。
“雁郎君還有什么事”孟燕回轉身。
冷山雁眸光薄冷,狹長的眼型有著極強的壓迫感“你方才說,知道我中過毒”
孟燕回“當然,那件事鬧得那么大,連沈黛末姐姐一家
都因此搬出去避嫌,后來沈黛末因你被先帝下獄,你來靜王府求見我姐姐,臉色蒼白一副生了大病的樣子,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冷山雁望著他。
他當初因為怎么也查不到兇手,索性直接把事情捅出去,只盼著對方因心虛而露出破綻,只可惜對方隱藏太深,他一點風吹草動都沒聽到。
如今孟燕回這般坦然地說出來,倒像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