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我中的是什么毒”他追問。
“這我怎么知道我對別人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你不會懷疑是我給你下的毒吧不是我我跟你又沒有仇怨,何必害你更何況,就算要下毒也是殺你,我才不會對無辜的小孩子下手,我才不是那種歹毒的人。”孟燕回不停的說。
冷山雁淡淡吐出三個字“絳云花。”
孟燕回喋喋不休的嘴頓時停住,剔透漂亮的紫眸微微長大,瞳仁如顫抖地蛾翼顫抖,但很快也眨了眨眼,說道“不知道,沒聽過,是什么很厲害的毒嗎”
“聽說是南方深山里的毒花,無色無味,極難察覺,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要害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如果她還在,冬兒就不會孤單了”冷山雁嗓音難掩悲傷。
孟燕回面露同情之色,但抿了抿唇,只說了一句“雁郎君節哀。”然后便匆匆離去。
冷山雁緊盯著他的背影,眸光銳利如鉤,將他剛才的反應全部洞悉。
孟燕回一定知道些什么。
用計殲滅柔然人部隊之后,沈黛末連夜回到家中,窺見上滿是新舊交織的血液,臉上也被硝煙熏得臟兮兮的,頭發凌亂地絞在一起,風塵仆仆的臉上,只有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依然靈動水漾。
因為回來的突然,許多仆人都已經睡下,之后幾個值班的門子看到沈黛末回來,忙不迭的追上去伺候。
沈黛末擺擺手“不用。”
她的腳步飛快,只想盡快見到冷山雁。
漆黑的夜里,她一眼就看見在一片黑暗中,那一點明亮的火光,比天上的星星更加耀眼,冥冥地指引著她的方向,也是她的歸屬。
“雁子、”她急切地推開門。
冷山雁靜靜地端坐著,像書中描寫的那般,像個毫無生氣的精美雕塑坐在冰冷的華麗中,衣裳頭發都完好無損,已是深夜他卻一點要就寢的意思都沒有,小冬兒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他們隔著一層輕薄的妝花羅四目相對,像隔著一層輕愁的水霧。
她撥開輕羅,霧氣頃刻散了,冷山雁也活了過來,清冷兇艷的眸子漸漸有了溫度。
“雁郎,我贏了。”沈黛末單膝跪在床邊,親了親他的臉。
冷山雁看著她滿身的血和滿臉的臟污,清艷艷的眸光中是壓抑的酸楚和心疼,抬手用指腹的溫度慢慢擦拭著她臉上的臟污,低沉的聲音哽咽“平安就好,累不累”
沈黛末笑著搖頭,將臉枕在他的腿上,感受著獨一份的寧靜平和。
冷山雁仰著頭,飛快地眨了眨眼,泛紅的眼眶硬生生將淚水憋了回去。
“對不起,總是讓你擔驚受怕,外面的聲音嚇到你了吧沒事的,我早就做了準備,若是城破,即刻有人帶你們走。”沈黛末抬眸,輕撫著他的眉眼。
“我沒嚇著。”冷山雁聲線顫抖“我只是害怕,不能和你死在一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