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你把這茶給沈黛末喝了”孟燕回的聲調陡然拔高,甚至連尾音都在顫抖。
他急得團團轉,瘋狂撓著腦袋,額間的抹額都快被他扯了下來。
“這下真的要去找我姐姐了,她知道的多,一定知道解毒的辦法,如果沈黛末喝得不多,說不定沒有影響。她喝了多少”孟燕回突然猛地上前抓著冷山雁的袖子質問。
冷山雁沉默地看著他,神色嘲弄。
孟燕回急得不行,大聲質問“沈黛末喝了多少,你倒是說話啊”
冷山雁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挑,聲線緩而優雅“你不是說沒有證據不能冤枉他嗎說不定楚艷章真的是無辜的,這茶沒有毒呢”
“那也不能”
“那也不能什么不能賭嗎”冷山雁眸光一緊,濯黑眸子里似有毒汁在流淌“我知道你和你姐姐一直瞧不起我,你們和黛娘聯盟也只忠誠于黛娘,而非忠誠于我,這無可厚非。可你卻忘了,我流掉的那個孩子,她也是黛娘的孩子,你就眼睜睜看著一個極有可能害死我們孩子的男人進門,他的身上可能還揣著無色無味的絳云花,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置黛娘于死地。”
“我我真的沒想那么多。而且楚艷章他沒理由害沈黛末啊,他還等著沈黛末打敗師英,匡扶朝綱呢。”孟燕回被他說的話嚇到。
而且在冷山雁說完這番話之后,他陡然意識到,他把冷山雁和沈黛末在心中分了個親疏遠近,因為不在乎冷山雁的生死,所以把他中毒當成了一件可以冷眼旁觀的事。而關乎到沈黛末,他頓時就亂了方寸。
“夠了,這件事誰也不要說。”冷山雁的狹眸寒光凜凜,他已經懶得跟孟燕回浪費口舌。
自從當初楚緒下旨賜婚之時,冷山雁就懷疑上了楚艷章,只是一直弄不清楚艷章的手段,所以才故意試探明顯知道隱情的孟燕回。
眼下他已經能肯定,楚艷章就是當初下毒害他的人。
“怎么能不說我們都中毒了,必須要找解藥,”孟燕回道。
“詐你的,這茶是我自己的。”冷山雁被他蠢得不可思議的腦子氣笑了,簡直堪比師蒼靜轉世。
“你”孟燕回紫眸一瞪,有些生氣,但轉念一想,算了,詐他就詐他把,總比中毒好。
“不過孟世子,你覺得要是黛娘知道你知情不報,任由一個可能揣著劇毒的男人的入府,她會不會懷疑你和孟靈徽的真心”冷山雁斜睨著他。
“這件事是我錯了,求您別告訴沈黛末,我真的沒想過害她,姐姐對她更是忠心。”
“蠢笨的忠心要來有何用呢既然孟世子真心悔過,那就拿出些誠意來,于楚艷章保持距離。還有,你自今日起在霞光樓里禁足一月。”冷山雁道。
“一個月好吧。”孟燕回咬了咬牙,低頭認罰。
一直把守在門口,防止有下人偷聽的白茶,在孟燕回走后才進來。
他憂心忡忡道“沒想到這個端容皇子看著和藹可親,竟然背地里下毒,真是可怕至極。我真害怕那絳云花,無色無味,若他再對您下毒,簡直防不勝防。孟世子也是,知情不報絲毫不顧您的死活,若不是這件事牽扯到了娘子,他怕是到死都會為了他所謂的正義,梗著脖子不肯認錯。”
“他只是明哲保身而已,我本不在乎。”冷山雁淡淡道“只是他太蠢,以為楚艷章只是沖我而來,可他忘了,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的道理。”
“那您還罰他禁足一個月”白茶不解道。
冷山雁勾了勾唇輕笑起來,眸光懶淡“不過懲治他昨日當著我的面搶走黛娘的手段罷了。”
如孟燕回所說,沈黛末不是失言之人,她說了會留宿霞光樓,就一定會去。可孟燕回急不可耐,派人到他的院子前搶人就是另一碼事了,下人都能在背后笑話他留不住黛娘。
他可以在黛娘面前裝賢良大度,可本質上他依然一個睚眥必報的妒夫而已。
“可絳云花怎么辦干脆查檢西平居吧。”白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