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歷已經會通過不斷淬煉,不斷捶打,制作出鋼來了,但他們的鋼,顯然無法和現代社會的工業制品相比較。
這是無法跨越的時代鴻溝。
即便是裝備最為精良的禁軍,也沒有配備這樣的利刃。
趙丞相心下駭然,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接過這把柴刀,一刀砍在實木桌案上。
只聽得“咔擦”一聲,桌面被砍出一條裂縫,刀刃直直地卡在了桌面上。
趙丞相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是個文人吶”
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輩子都沒學過武藝,哪有如此大的力氣能將桌子砍裂呢
這柄莫名其妙出現的柴刀,幾乎已經預示了什么。
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
當日文德殿內究竟發生了什么
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福嘉長公主不過到他的肩膀,又是女子,按理來說,是怎么也敵不過發起瘋來的先帝。
若是她有了這把刀呢
人的血肉可比這張實木桌子還要脆弱。
趙丞相捂面長嘆。
刑部侍郎瞅見他的模樣,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朝臣們可以不在乎長公主坐上皇位,畢竟以當下的局勢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人選了。
那如果坐上皇位的,是一個心狠手辣,殺死自己的親兄弟的女人呢
弒兄弒兄
趙丞相的腦子里只剩下這么一句話,腦海中的聲音一聲聲撞擊著他的心神。
哪怕他不愿承認,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他摩挲著木頭做的刀柄,陷入了沉思。
刑部大牢里關押了不少偷奸耍滑之輩,但只有一個人能擁有單獨的隔間。
宮侍還未入內,就聽到了一聲聲的咒罵。
“不過一個女人怎么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先帝在時都未如此對我”
“趙狗與她同流合污天要亡我大歷”
再聽下去,便是更多不堪入耳的話了。
宮侍帶著那周正臉的宮衛,和獄卒打過招呼后,就將人提留走了。
尚且還沒有被罷官的禮部侍郎驚懼不已“你們這是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誰嗎”
宮侍懶得給他一個眼神“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
禮部侍郎自然認得出這是宮中人的服飾。
他很是不服氣“再如何也該是刑部的人來審我如何輪得到你們動用私刑”
宮侍給了獄卒一個眼神。
獄卒心領神會,趕緊將他的嘴堵了起來。
禮部侍郎被人高馬大的宮衛抗在肩膀上,宮侍在他身后,還不忘往他臉上啐了一口。
“什么東西連真正的主子都認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