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房,靈芝琢磨著姜沅開的方子可不可靠,一不小心,抖開的披風襟擺勾住屏風凸起木釘,只聽刺啦一聲,完好的錦裘竟被她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靈芝看著那口子目瞪口呆。
這是官家御賜給老夫人的衣裳,老夫人愛惜得很,竟被她弄破了,這該如何是好
都怨姜沅那什么破方子,害她方才走了神。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嘴角一撇,想出個機靈的法子應對。
晚間,等殷老夫人與幾位夫人敘舊聊天回房后,靈芝尋機捧著那披風出來,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道“老夫人,這衣裳裝箱前還好好的,我明明檢查過了,誰知從姨娘房里拿出來竟破了。”
殷老夫人看到那道足有五寸長的口子,臉色頓時變了。
她冷聲道“把姜沅叫來”
姜沅很快來到正房。
殷老夫人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滿臉生氣地盯著她。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觸怒了老夫人,姜沅滿頭霧水地看向靈芝,靈芝指了指那錦裘上的裂痕,滿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姜沅明白過來看老夫人生氣的模樣,定是誤會她弄壞了衣裳。
她不知該說什么,抿唇站在原地,等著老夫人開口詢問。
殷老夫人心疼自己的衣裳,毫不留情地數落起她來“怎么能這么不小心我看著你平時也算是行事妥帖仔細的人了,這可是官家御賜的衣裳,破了那么大一道口子,以后還怎么穿出去”
姜沅記得從箱籠里拿出衣裳時,明明是完好的,但靈芝眨著眼睛十分無辜,似乎她也不知情。
姜沅一向與人為善,不愿惡意揣測她人。
她想了想,道“老夫人,興許是這中間出了什么差錯。”
聽她分辯,殷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捂著氣得隱隱作痛的胸口,道“你還學會犟嘴不認了不是你弄壞的,難不成還是我污蔑你”
姜沅沉默了一會兒。
老夫人此時氣上心頭,不分青紅皂白便認定了是她做的事,她若辯解下去,老夫人只會更加生氣。
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動不得怒,眼下最要緊得是平復她老人家的怒火,以免她引發舊疾。
至于那錦裘的事,清者自清,早晚會真相大白的。
姜沅沒再說什么,低頭道“興許是我大意了,請老夫人責罰。”
聽到姜沅認錯,老夫人的怒意便消散了些許,她喝口參茶潤了潤嗓子,胸口悶痛也減輕了許多。
只是衣裳變成這個樣子,姜沅認下也補救不了什么,老夫人不悅地嘆口氣,語氣冷冰冰道“這幾日你呆在院子里抄十部佛經,好好靜靜心思過,切記以后再不可犯這樣的錯。”
十部佛經,需要一日不停地抄寫方能寫完,姜沅咬了咬唇,叩頭謝過老夫人。
翌日,待香云寺的方丈講完經后,殷老夫人邀夫人們一起品參茶。
沈老夫人有事沒有前來,只有幾位年紀相仿的老夫人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