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東遠去街上買早點。
保和堂附近有一家包子鋪,買包子的人很多,排起了一列長隊。
大凡人多的飯堂食肆,味道應該是不錯的,主子昨晚又輾轉難眠,胃口也怎么不好,東遠便排在隊尾的位置,打算買幾個包子帶回宅子。
不過,從他排隊的地方望去,保和堂前的情形一目了然。
他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才發現那個濃眉大眼叫丁末的藥堂伙計,趕了一輛馬車過來。
他吁停馬車后,幾步躍到堂前的臺階上,闊步邁進了藥堂。
短短片刻后,他便提著藥箱走了出來,而跟他并肩一塊出來的,還有姜大夫。
他們一個坐車,一個趕車,不一會兒,那輛馬車緩緩轉動,駛出了視線所及之處。
東遠有些吃驚。
看樣子,姜大夫與丁末是要出遠門診病,不然他們不會趕車,出遠門的話,一來一回,恐怕得將近一天。
東遠想起主子昨晚的輾轉不安,心中了然。
買完包子回去,東遠看到主子唇角抿直,沉默坐在耳房里,正在提筆寫信,而旁邊則放著高高一摞從京都剛傳來的公文折子即便他暫時告假,那些軍務大事,部下不敢拿主意,需得將軍親自經手批閱。
東遠把早點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想了會兒,道“主子,我待會兒去姜大夫院子里搬花吧。”
裴元洵筆鋒一頓,沉聲道“搬回來后,買幾盆一樣的換掉。”
東遠會意地點點頭,道“主子今日去姜大夫家,還要給小姐帶什么東西嗎”
想起姜沅說過的話,裴元洵默了默,道“不必了。”
說完,他擰起眉頭看向東遠,道“嶺南那邊可有信了”
東遠道“李侯爺帶著夫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不過嶺南到這里太遠了,一路車馬勞頓,少說也得月余才能到。”
裴元洵沉默片刻,道“那臨邊的院子是不是李家舊宅”
這個東遠已打聽清楚,他很快回道“正是,李侯爺重返清遠縣,既能面見將軍,也可以順便祭拜先祖。”
裴元洵點了點頭,淡聲道“如此最好。”
說話間,那信已經寫完,他取出私印,在信箋上重重蓋上印章。
信箋入封前,裴元洵垂下眸子,出神地看了會兒。
這是交給耿千戶的,可通過驛站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他接到信后,會去查清姜沅進將軍府之前的所有情況。
裴元洵若有所思地摩挲幾下信箋。
其實,他只大概知道,姜沅進府前,外祖父是行醫的大夫,家境算是殷實,只是后來她的表哥沾上賭癮,散盡家財,她才被賣到將軍府,更詳細的情況,他不了解,也從沒問過她,此時查清這些信息十分重要,對他來說,很快將會派上用場。
臨近傍晚時,處理完數日累積的公務,估摸著姜
沅快該回來時,裴元洵叩響了隔壁的院門。
胡娘子正在院子里晾曬酸棗仁,聽到敲門聲,便上前去開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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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爺今日要來看寧寧,姜沅已提前說過,胡娘子讓他進來,笑道“表少爺,寧寧正在院子里玩呢。”
裴元洵展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