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裴元洵迎面遇到一個從房內跑出來的山匪,他遽然揮劍,劍尖抵住對方咽喉,沉聲低喝道“你們大當家的在何處”
那山匪戰戰兢兢地指了指后面的方向。
山寨之間,以暗道勾連,可他動作勢如閃電,那大當家的還沒來得及逃脫,便被刀尖抵住后頸,渾身抖如篩糠般被押解著走了出來。
眼看將要大獲全勝,蕭弘源優哉游哉地站在姜沅不遠處,他抱臂朗聲道“裴將軍,就是這個大當家的要關押我,你一定要給本王報仇雪恨”
不過,話音方才落下,一柄匕首忽然抵住他的后頸。
那匕首泛著森森寒意,蕭弘源愣了愣,他沒法子轉頭,便看向姜沅,道“姜神醫,誰要殺本王”
看到魏王被人以冷匕抵住,姜沅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她忍著頭暈難受,強撐著酸軟的腿腳,慢慢站了起來。
挾持魏王的,是那位一當家。
而此時,裴元洵的劍正橫在那個大頭目的脖頸上。
雙方各有人質,情況一時變得棘手起來。
按理來說,魏王殿下的性命至關重要,但姜沅看了一眼裴將軍,他神色倒是波瀾不驚,似乎根本沒有與那位一當家談判放人的意思。
片刻后,蕭弘源無奈聳了聳肩,提醒道“裴將軍,本王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聞言,裴元洵的臉色才微微變了。
寨中一時安靜下來,雙方陷入無聲僵持之中。
而此時,寨底四周有火光冒出,是遲來的府兵已經趕到,他們按照裴元洵之前的吩咐放火燒山,此舉可以徹底摧毀十八寨的老巢,讓這些山匪再無容身之處,可是,如果這兩位山匪頭子離開,那今日的剿匪平寨便功虧一簣。
姜沅看了一眼那滿臉橫肉面相兇狠的大當家,沉默幾瞬后,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戴著白頭巾的一當家。
這山寨之中的大當家她沒見過,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那一當家的軟肋。
她打算勸說一番那個一當家受降,雖然不知道有沒用,但試一試也無妨。
姜沅想了會兒,看著那一當家,輕聲道“我想,你的娘子,此時應當還在等你,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若你今天逃了,以后更無安寧之日,你就想一直讓她跟著你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嗎”
那一當家沒說話,而是視線沉沉地看著她,眉頭緊擰,似乎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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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有所松動的模樣,姜沅趁熱打鐵地勸說“你做這種刀尖行走的生意,掙得大筆錢銀又有何用你的娘子,她并不是貪慕富貴之人,也許,于她來說,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想一想你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放下匕首,你的娘子以后便不用再提心吊膽惶惶度日,你們的孩子也可以安然無恙地生下,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一當家抿緊了唇,他雖將匕刃抵住了魏王的脖頸,那握著匕首的手腕卻不穩地晃了晃。
察覺到他快要被說服,蕭弘源笑了笑,道“本王大度,就算你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們帶領剩下的山匪投降認罪,我會命劉知府給你們添加戶籍,劃撥田地,修繕房屋,以后,你們有土地房屋,居有定所,不愁吃穿,就不必藏在這深山之中度日了。”
不過,聽完他的話,那一當家依然有些猶豫。
他的視線投向那位挾持大當家的肅挺男子。
他方才聽見這王爺喊他裴將軍,他知道的裴姓將軍,只有那位輔國大將軍裴元洵,看他的身手,他覺得這人絕非等閑之輩,應當就是那位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裴將軍。
只有他開口應下,他才能放心。
裴元洵看著他,沉聲開口“你只要認罪受降,本官可以免你一死,讓你和你娘子團聚。”
聞言,那一當家靜默片刻,悄然松開匕首,往后退了幾步。
脖頸的威脅霎時消失,蕭弘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頸,對姜沅笑道“姜神醫,你很厲害,你救了本王一命,也救了這些山匪幾百條人命,本王會謹記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