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雖不在意這些,但對太子妃的好意相告十分感激,她笑了笑,道“多謝太子妃娘娘。”
此時,那女子醒轉過來,參宴的夫小姐們或去打趣她,或去跟她說話,殿里一時空蕩蕩的,只剩了沈曦一人坐在那里喝茶。
見姜沅收拾藥箱打算離開,沈曦莫名盯著她的手腕處看了幾眼。
片刻后,她起身走了過來,溫聲道“姜大夫,別來無恙”
姜沅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
她頓住腳步,輕笑了笑,道“沈姑娘,一切安好”
說話間,她提起了藥箱。
只不過,她提著藥箱的時候,那右手衣袖微微上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沈曦擰眉看了過去。
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上,一顆嫣紅的梅花痣清晰地落入眼底。
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曦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難堪起來。
到了下值的時辰,姜沅從御醫堂返回當歸胡同。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覺得有輛馬車靜默地停在胡同外一動不動,似乎有些奇怪。
那趕車的小廝,戴著斗笠,笠沿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孔,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不過,那馬車既無府邸的徽記,也沒什么奇特之處,只是大街上尋常可見的一輛馬車,仔細看去,也并無什么可疑之處。
姜沅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眼,便快步走向胡同深處。
車上,東遠抬起斗笠,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這幾日,將軍一直沉默無言,人也消瘦了許多,下值后,將軍也不再騎馬,而是回回都坐馬車。
那馬車沒有將軍府的徽記,也與華貴完全沾不上邊,只是從外面車行買來的尋常馬車。
他們會在永安坊駐足許久,直到看到姜大夫從御醫堂回來,再呆上一會兒,才會趕上馬車離開。
東遠只盼著盡快熬到十五那一天,要不然,再這樣避嫌下去,主子連話都跟姜大夫說不上一句,人都快變成一塊消瘦的沉冰了。
車內,裴元洵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來。
他知道姜沅今日去了太子妃的生辰宴看診。
那宴席之上,正是流言蜚語傳播之處,也許她,聽到了什么不中聽的,也不知,她心里會作何感想。
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他,又讓她受了委屈。
他遙遙望著那纖細的背影遠去,唇角自責得緊抿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