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在不咸屯精心布置,以期把屯子保護起來,一面盡一切可能提升戰力,日子過的又快又緊張。
每隔兩天,林星火就會披上刻有陣法的妖豬皮悄悄摸去公社,親自探聽黃仙動靜的同時,也與黑貂交換信息。
見喜黃仙異常狡詐,它逃回費新力家之后,竟然沒躲入財神樓養傷,而是直接又上了費新力媳婦的身,直接采補了她半身陰元,后又躲到了費新力老娘的身上。
費新力見媳婦跟丟了半條命似的,比以往家仙上身后更虛弱,連下床都難,本就愁的起了一嘴燎泡。結果黃仙又附在老母身上,平日一貫深居簡出的費老娘這兩日時常妖妖道道的出門湊熱鬧,街坊鄰居異樣的目光扎的費新力坐立難安。
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費新力供了三道香,哐哐磕頭,求黃仙饒了老母親。
費老娘擠眉弄眼,嘻嘻笑道“你老娘本就與我有淵源,我才降到她身上。看在以前那點情面上,你放心,我就借她身養度養度,到了十五圓月之日,自然有結果。那日你要點三柱高香,帶領全家向我祝念,我不僅放了你娘,還會圓你心愿不是什么取兒媳的小事,而是用修為助你家運道,叫你能出去這鄉下地界,到城里做個體面官老爺。”肥肉就在眼前,黃仙茍延殘喘多年,等不得慢慢圖謀了,本月十五黃門修為最高時就要前去享用
費新力不敢回嘴,說現在沒什么老爺了。但“當官”,著實叫他心動。
黃仙又要借費老娘的身出門,費新力忙膝行攔了下“財神爺體諒,財神爺體諒我娘一貫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您這樣說不得就引人疑惑了。您想知道什么,只管差遣我,我替您打聽”
五指成鉤抓了抓脖子,費老娘怪模怪樣的笑容立刻陰沉下去,反手給了費新力兩記耳光“少管本仙家的事”
黃仙借身出門,原是不得已的法子那日吸了不咸屯一個年輕后生的精氣、又奪取費新力媳婦陰元后,冥冥之中黃皮子就有種被四面八方無形存在盯上的緊繃感。黃仙再不敢隨意取人精氣,只得往人多的地方湊,偷偷吸取打架的人自己生氣后主動泄出的精氣為己用。就連挑撥人爭執打架,黃皮子都不敢親力親為,反而得借助第三人去拱火。
這就導致最近公社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而干仗的雙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之后,就會發現兩邊打架的火引子往往是由第三個人引起來的。這一發現就了不得,本地人脾氣本也暴烈,鬧到最末了常是三家結仇。
撫平袖子上打費新力弄出的褶皺,黃仙吩咐道“再給我做些新衣,從里到外都要。”想它當年在金家時何等講究,如今卻連身好衣服都沒有。黃皮子一想起兔猻嘲諷自己洗不起澡就氣的齜牙咧嘴。
費新力涕淚糊了滿臉,哭著求饒“財神爺如今扯布要布票,咱家實在拿不出呀。”
黃仙嫌棄的退了半步“你老娘當年可是省城最有名的紅倌兒,被金家老太爺包了后,那吃穿用度比金家正房太太也不差什么,如今竟落到這境地話說她后頭嫁的男人得多丑,怎么生的你和你兒子這么癩眼也就你妹妹和閨女還有點人樣。”
“拿不出就去借去要”黃皮子給費新力指了條明路“你那個做官的妹夫,他親娘就是金家養女之一。當年可是沒少給你娘磕頭奉承呢,見了你娘都要叫聲奶奶,沒成想你兩家倒成了親家。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那妹夫愿結這門親事,就是知道你家的根底,你只管強硬著來,他巴望從你這里探聽金家舊事,沒有不依的”
“什么屈家大娘是金家養女”費新力驚的跪不住,跌坐在地上。
省城金家,三十多年前雪省最豪富的家族,現在放馬集公社連同下面村屯這么大片地方都是金家養牲口的地方,隔壁金家窯公社則是金家窯廠所在金家祖籍在本市,可以說小半個市都是金家私有。但這還不算金家家產的大頭,人家在省城的各種廠子和園子才是重頭戲呢,當初有“金蓋雪”之稱。
費新力的娘色藝雙絕,十三歲掛牌,沒兩年就成了花魁,得了盛名之后就被金家七十多歲的老太爺包了。老太爺年紀大了,出行不大方便,金家為此還特意撥了個院落給花魁居住,言說只要她伺候的老太爺高興,就讓她進門給老太爺做個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