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火腦中有千頭萬緒,此時似有一根線頭飛出妖丹、不咸觀、師祖、狐貍崽和鈴鐺
鈴鐺鈴鐺內有銅丸而不響,像不像兔猻說得妖丹藏胎兒或許銅丸即是妖胎出生后留下的那層胞衣
那個靈胎,會是自己嗎
玄狐為母,那個陪伴在玄狐身邊的男子,藏妖丹于斷肢血肉之中、祭煉七魄助妖丹逃脫壓勝棺的男人,是父親
自從玄狐妖丹聚合后,狐顱的靈性增強了一點,林星火將意識沉入紫府時,有時能從狐顱那里感受到一些簡單的情緒親切、高興和思念。
玄狐妖丹藏進了狐顱里就不肯出來了,當狐顱再次縮小貼在木牌上做掛件時,傳承木牌竟然幻化成了一本極小的書,林星火翻閱,發現木殼內只有兩頁,第一頁是原本微雕于木牌表面的內容,而第二頁卻多出了丹、符、陣、器雜篇和法術篇,依舊是適合煉氣期。
這都是人修所需。且玄狐頭骨如此依戀木牌。林星火猜測,這個木牌大抵是那位男子留下的。
如此一來,林星火身世昭然若揭。
“一百二十多年前的雪崩”魏春鳳幫忙將林星火看完的鄉志藏了起來,“那可難找咱這邊山多雪多,當時又正是兵荒馬亂,保不定哪里就塌了,或是遭土匪了,死絕個把村屯的事常有,扒拉這些書可不一定能扒拉出來反倒是到處向老人打聽打聽,興許能找到呢”
林星火尋玄狐心臟之事進行的并不順利,饒是放馬集公社周主任和賀慶都幫忙尋摸了些縣志鄉志的古書,她也沒從中扒拉出來什么有用的線索。
“賀部長幫我辦了張縣圖書館的內部借書證,過兩天我去里邊找找。”林星火道“向人打聽的事兒,我找老支書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酒坊的業務員銷酒的時候順帶問一問。”
魏春興在外間笑道“那哪有不能的這事不用跟老支書商量,我現在就找他們說去”
“他們”林星火和魏春鳳都問。
魏春興揉揉手腕,哈哈笑說“你們可不知道老頭有多少損招這酒坊還沒釀出酒來,咱老支書就把王胡子幾個機靈會說話的支出去宣傳啦。一人掛個酒葫蘆,就蹲在人家供銷站門口,來個人他就晃晃酒葫蘆,來個人就晃晃酒葫蘆松酒那味兒多香吶甭說路過的人受不了,供銷站里頭的那些大架子的售貨員都主動問了,他們還賣關子呢,非得等人家領導來了才摸出酒盅給人家賞鑒賞鑒。”
“那個摳喲,酒盅小的跟瓶蓋沒啥兩樣。把人家的饞蟲興頭全勾起來了,咱們屯的人就說了,這是不咸屯松酒,下個月往出賣酒,有意愿的供銷站想要收購的話得抓緊,因為前頭已經有好幾個公社都下了單子,再晚就沒有了。”
魏春興笑的不行“什么不晃沒酒味,一晃酒香醉死人的說法就興起來了這個事在鄉下也算件新鮮事,少不了人湊熱鬧,來聞聞那香煞人的酒味兒。王胡子他們壞呀,連去兩天,饞人的多,給嘗的少。可但凡嘗過了,都得說一句好酒。這么著連著兩天,供銷社領導還拿喬呢,嘿,你們猜怎么著他們換地方了”
魏春鳳樂的直搖頭“啥機靈,這就叫壞那些供銷社的領導抓瞎了吧”
那可不雪省從古到今都嗜酒,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喝點。家里來客人的時候,不管下酒菜是啥,哪怕用地瓜秧子配半杯劣酒呢,只要有酒,這就是頓好飯他們不咸山松酒喝下去的舒坦勁兒,真是烈酒比不了的。供銷社拿喬不是不想購入,而是一貫做派,只是這些人想也想不到一個大隊辦的作坊這么氣性,你不下單兒人家扭頭不開了被勾起饞蟲的老少爺們能饒過家門口的供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