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隊長趕緊雙手接過來,他是不好意思跟著二隊長這沒節操的喊人一個年輕姑娘“姑”,但這會也著實有點受寵若驚,這閨女人還怪好哩
不咸屯的藥膏子他聽說過,今天更是知道了這閨女三兩下就解了中烈性農藥的毒,據說用的也是種藥膏,這閨女的本事,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梁隊長現在滿心都是感激,就算幾個抹過玉膏的后生說這個不是那個涼絲絲特別神奇的藥膏,他也只有對著自家大隊后生揮巴掌的“那是解毒的,這個是治酸疼的,能一樣不”
幾個后生壓根不是說這藥不好的意思,梁隊長的侄兒就伸出手給他大伯瞧“您看看我的手,有啥不一樣”
梁隊長搭眼瞅了眼,就見臭侄黑黢黢的手上有幾塊地方特別白,給這個大隊長嚇了一跳“這是咋弄的別是得白癜風了吧”
“啥白癜風”梁三鷹小白眼一翻,立刻就挨了親大伯一巴掌,趕忙舔著臉笑“我手上這幾塊沾了農藥起了水泡,您看這泡癟下去還沒消呢。”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梁隊長眼睛湊近些才看清,果然好些癟了的小水泡,有些破了的還凹下去一個坑,看這樣少不了留疤看清了,他的腦子也轉過彎來了“你是說救你們的那藥給弄白的”
梁三鷹喜滋滋的說“咱姑說就是暫時白了,以后要曬的話還得黑,跟在屋里憋白是一樣的,不是啥副作用,就是拔毒的時候連帶著黑啥素的一塊兒給去了大伯,我大姐你閨女可正相看人家呢,誰家不稀罕那白白凈凈的大姑娘,您說咱要是多給不咸屯干活,能給我大姐換點那藥膏抹抹臉不”
梁隊長掐著他的后脖頸,還真考慮上這個想法了,他閨女啥都好,人高梢干活麻利,就是隨自個兒有點黑
旁邊邊走邊往手上搓什么的金招娣斜過來一眼“那膏子叫玉膏,姑她自己都沒多少,今天因著你們全給禍禍了,還想換,做啥夢呢”
王胡子在前頭等媳婦,聽見她說話就問“說啥呢”
金招娣就沒心思跟梁三鷹廢話了,舉舉手里的小木管“叫你大姐抹這個,一樣能白,就是慢點兒。”
她還沖梁三鷹指了下手,梁隊長叔侄倆借著王胡子手里火把的光亮就看見她手上也不大勻稱,金招娣避開更白的那塊給周圍涂了淡綠色的藥膏子“這個也是我們姑她用好些種草藥弄的,可不止治跌打損傷”
梁三鷹就跳到他大伯背上開始盯著人家嬸子大娘的瞅,這一看才發現不管長相胖瘦,在火把光下特別能看出來,不咸屯的女人們的臉可比自家媽和大伯娘的要細上不少。
拗不過小狐貍崽兒和頭鹿,騎著駝鹿走在前面的林星火忍不住向后看一眼這用處她還真沒想到,也不知道誰發現的。不過那藥膏本來就是不含靈氣的玉膏,也有拔毒滋養之效,用來抹臉倒也沒啥害處。
后頭的梁隊長可就沒林星火這么淡然了,他把本來要抹酸疼胳膊的自己那一管藏進了懷里,還薅住大侄子,把分給他的也拿過來塞懷里了“三鷹,胳膊疼,大伯一會給你捏捏就好了,這藥膏子先緊著你大姐使,好孩哈”
支著耳朵的其他梁子溝的漢子后生們也趕緊悄么么把藥膏子藏了起來,誰沒閨女誰沒姐妹就算哪個小后生真就是一窩子兄弟,那還有老娘哩,老娘不用的話,還可以拿這玩意給村花隊花的獻獻殷勤嘛。胳膊酸怕啥,一會子兩兩互相捏捏就成
梁三鷹嫌他大伯手勁忒大,趕忙一溜煙跑到兄弟堆里去了。
梁隊長也沒管,正跟二隊長說呢“這個林大夫,又有本事人又好”他嘆了口氣,也是太好了,扒拉了一遍梁子溝的后生,就沒能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