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年見她為難,起身接過那符“我來吧。”
方同儉饒有興致的看倆小孩擺弄,榮伯岑一看他那笑就知道師弟又使壞想看他洋相呢。但他也不覺的掛個小布片能出什么洋相。
榮老直著脖子,不適的讓烏年將紅繩掛進他脖頸里,那種老古板偏又得忍著的神情看的方同儉哈哈大笑。這還沒完,榮伯岑親眼就瞧著,套上那紅繩后,墜在繩結上本應該輕飄飄卻實在有些分量的小繡片經烏年手一點,居然就消失了
真就不見了,但仔細感受的話,仍然能感覺到一點兒脖頸里掛著什么東西。榮老在領子里摸索,卻什么也沒摸到。
烏年笑道“您看這兒。”他指著襯衫內側的一個模糊圖案給榮伯岑看。
榮伯岑掰著領子一看,果然能看到個淡紅色印記,他張口結舌,半晌看向師弟“這”
“習慣了就成”方同儉將自己雪白的領子立起來,給他師兄看自己的,“換衣服什么的都不怕,只要符還有效用,就不會顯露出來。”方老頭不說當初他自己也給嚇一跳,但不同的是方老先生當即就換了好些套衣裳,興致勃勃的找那符的印記。
方同儉跟師兄挑眉,那意思,相信我家乖徒弟是有真本事了吧。
見識了林星火和烏年的神異本領,饒是榮伯岑也驚了半盞茶功夫才平復下來,很多被他壓在心底的謎團這時候也算有了答案。榮伯岑抬眼看看此時他們所在的這間玻璃屋子,他先前還疑惑這么大塊的玻璃到底怎么弄來的,仲勤說是烏年煉的,他心里還存疑,因為就算是京市玻璃廠也少能生產出這樣冰透平展的精品不過現在么,榮伯岑是真相信烏年那個古怪的比一口鍋大不了多少的爐子里真能煉出這些東西來的,而侄女的農場種出來的東西那么好吃的秘密只怕也是如此。
林星火和烏年對視一笑,不是他們刻意隱瞞親近的長者,而是榮老跟方師父不一樣。方師父腦子里天馬行空,什么都敢想,但榮師伯卻是橫平豎直太過板正就直說方師父那一屋子的用具擺件兒,都告訴他是烏年的手筆了,換個人怎么都得生疑都得問問怎么弄得吧,但榮師伯不,他特別注重小輩的意愿,明明也疑惑但他不問,方師父說烏年手巧,他在仔細看過這些寶貝都刻意沒仿古印戳后,就平靜的接受了“手巧”這個理由。
鬧得一家子都對他沒法子。
怎么自然而又不太突兀的顯露出不同,既讓他直觀看到,又不能驚嚇到老人家,是方同儉最近甩給小徒弟的小難題。當然,那些特別深入的秘密,方同儉并不打算透露給師兄,老頭甚至鄭重警告過徒弟,不許把那件事告訴第二個人。就算瞞不住親近的人,他們心里有數了,也不許承認。世間幾千年非我族類的思想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件事必須死死瞞住,除非有朝一日他那個“人皆有妖族血脈”的猜測成真后,大家都頂著各種獸耳貓眼狼尾巴什么走大街上,那才能解禁。
卻說榮伯岑掛上了侄女的孝敬,他自個兒心里也安穩不少。
別以為不就是一個招生改革么,看不出什么利益油水,不至于他這么個高階別的大官都怕不安全。要真這么想,那可就是真傻了。不提后頭的閱卷錄取兩個古往今來都容易出事的程序,只說現在尚未確定的招生對象就有大文章能做第一年考試招生是不是把范圍定的小一點兒,先試一試比如那些有基礎的尚未畢業的工農兵學生們,可以先讓他們考一考么,這些人已經在本校學了一段時間,要基礎有基礎,那成分也是經過人民檢驗的又紅又專
提出這種意見的人代表的就是工農兵學生的利益,因為一旦全面放開考試招生,那么工農兵大學生的處境和待遇就會跌落,尤其是學校里尚未畢業的這幾批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