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閨蜜夏夢梅,曾跟林月喬調侃過,有一次在學宮校場,楚湛被一個師兄惡意的玩笑惹毛了。
那氣勢,一瞬間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一屋子人不敢動,齊齊注視著楚湛一步一步走向那師兄。
本以為師兄馬上就要挨揍了,眾人卻見楚湛森寒的眼神,忽然變得友善,且帶著一絲茫然的無辜。
他腳步一轉,與師兄擦肩而過,假裝無事發生。
緊接著,林月喬跟朋友就一路說笑著踏入校場。
夏夢梅猜到,楚湛是聽見院子里傳來林月喬的笑聲,提前調整成無害狀態。
所以,楚湛其實也藏著有脾氣、不好惹的另一面,只在她面前是小傻子哥哥。
就像她在楚湛面前,總會變得嬌蠻任性,從不會像面對外人那般下意識懂事討好。
就好像這部分靈魂只屬于彼此。
在林月喬面前的楚湛,就是最讓她喜歡的楚湛。
但她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特殊的那一部分,是否也被楚湛喜歡著。
不過此刻,林月喬很好奇,在她認知外的楚湛,究竟是什么樣子。
什么樣的楚湛,能把龔一朔那種人,嚇得半路被“打劫”,都乖乖掏出荷包
林月喬突然有些期待,楚湛在她面前,也變得不那么遵守尋常人的“規矩”。
早上楚湛把她從衣柜抱出來之后,她跟楚湛提起自己為什么愛鉆進那衣柜睡覺。
也講了那個糾纏她三年的噩夢。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那一刻,林月喬突然感覺到楚湛某種激烈的情緒,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起來。
可惜她沒等到他表達出那是什么情緒,楚湛心痛的怪毛病就突然發作了。
她猜想,那一股激烈情緒,是楚湛的不舍。
似乎,如果真切的感知到她的悲傷,楚湛還是會像小時候那樣心疼她。
這讓林月喬忽然想到一種新思路。
晚膳閑聊過后,楚湛剛起身,林月喬就拽住他衣袖,柔聲說“楚湛,我好怕今晚又做那個惡夢呀。”
楚湛身子一緊,立馬閉眼清空思緒,阻止自己再次產生妄念。
片刻后,他才垂眸看向林月喬“我已經回來了,喬喬,你有什么麻煩,就來正院告訴我,不會找不著我。”
“沒用的”林月喬輕聲細語“我要是做惡夢驚醒,見不著你,又要鉆進衣柜了,好悶的。”
楚湛想了想“那就別關柜門。”
“哎呀”林月喬不答應,坐在凳子上仰頭盯他。
楚湛輕聲問“那你要怎么樣”
林月喬垂眸小聲說“你陪我在隔壁院里住幾日,或許就好了。”
楚湛深吸一口氣“你覺得可以這么做么”
他嗓音很沉,比三年前的他低沉得多,震得林月喬心口發癢。
她感覺身體變得柔軟起來,有氣無力地仰頭對他耍無賴“可是我做這個惡夢,都是哥哥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