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一驚,訕訕道“別的還可以,打板子就免了吧”
李星淵道“昔日周瑜打黃蓋,今日本王打你衛玉,怎么,你連老黃蓋的勇毅都沒有”
衛玉道“殿下,這個比方可打的不好,就算我有黃蓋的勇毅,殿下可不要自比周都督啊。”
三國周瑜雖然驚才絕艷,奈何遇到一個諸葛亮,縱然臨終都痛呼“既生瑜何生亮”。
李星淵忍俊不禁,笑罵道“你是不是真個兒皮癢癢了”
衛玉嘆氣“殿下,我是真心在為東宮著想。”
太子緩緩斂了笑容,沉吟“本王如今根基尚且不穩,自然不便得罪更多人,尤其是范太保跟靖王若弄得不好,或許真可能功虧一簣。畢竟皇上最不喜手足相爭。”
衛玉垂首“是。我”
太子沒容她說下去,繼續道“所以玉兒,你既然非要辦這案子不可,那就不要說辦不成之類的喪氣話,既然要做,就把這案子查的明明白白,若范賜當真犯法,那也讓他死的痛痛快快。你要做到這些,我便不懼在皇上面前正大光明,據理力爭。”
衛玉聽了太子先前那兩具話,本來以為李星淵是要讓自己罷手。
沒想到竟是這樣。她震驚地看著太子“殿下”
李星淵哼道“當然,你總不聽本王的話,這點讓我很不喜歡。只縱容你做完了這一件,再不許你任性胡為了,聽明白了嗎”
衛玉張了張口,終于還是跪地“是。多謝殿下”
太子上前,俯身扶她起來“你啊。在外頭不叫人省心,回來了竟也是同樣。但不管怎么本王都認了,誰叫是我慣出來的呢。”
離開東宮,返回的路上,衛玉想著太子殿下言談舉止,心里實在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忽然想起昨日在昭王府吃的“秋水芙蓉”,此刻她的心里,倒好像是泥鰍鉆豆腐一樣慌慌亂亂。
她人到御史臺,才要進門,便見里頭鬧哄哄的,衛玉正要問發生何事,其中一個武官已經看見了她,慌忙叫道“衛巡檢快來”
衛玉趕上前,那武官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傳了鄭府丞的公子”
“怎么了”
武官皺眉道“他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誰干的”衛玉頭皮發麻。
武官的回答如晴天霹靂“阿芒。”
衛玉這次回東宮,并沒有讓阿芒跟從,因為昨晚上阿芒跟著熬了半宿,衛玉起的又甚早,故而沒有叫他。
她一路狂奔向內,闖到內堂,任主簿跟其他幾個執事人等都站在堂下,臉色惶惶。
見衛玉來到,任宏上前一步,衛玉道“阿芒呢鄭礵”
任宏指了指后面,衛玉撇開眾人趕過去,任主簿跟在身后,焦急說道“我也不知道阿芒是怎么跑到拘押鄭公子的地方,等聽說他動了手已經晚了。”
御史臺后院,幾個差役們立在檐下,阿芒靠在墻邊站著,耷拉著腦袋。
聽見腳步聲,大家抬頭,眼神各異地看向衛玉。
衛玉快步上臺階,目光掃過阿芒,卻沒有開口說話,直到進了里屋,她先看見蔣仵作蹲在地上,而在蔣攸安身前,是鼻青臉腫嘴角帶血一動不動的鄭公子。
衛玉瞪向蔣攸安。
蔣仵作回頭見是她,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衛玉窒息。
才答應了太子,沒想到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