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道“原來如此。不過,你為何不在家里睡,反而在船上”
王绔轉開頭“因為從我家里到碼頭有些遠,至少小半個時辰,明日要寅時發船,所以索性留在船上,省得來回奔波。”
就在此時,衙門外吵嚷聲一片,李知縣急忙叫人查看如何。
誰知那差役還沒出門,外頭已經涌進一堆人,正是之前金龍幫的幫眾,為首那人叫道“什么京城來的大官,是想官官相護只手遮天嗎放著現成的兇手不去審問,倒來審問苦主”
此人也正是先前在河岸邊上被羅醉制住的,金龍幫的一個執事,面色白皙,透著一股精明,一看便知道不好對付。
衛玉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來滋事的,卻只不理會,仍是看著王绔“案發當夜,疑犯廖羽為何會進你家門,你可知道緣故”
王绔低著頭,沉默。
衛玉道“要想證明廖羽殺人,總要知道他為什么會殺人,所以要查清他為何會在夜間潛去你家,他跟你有仇舊怨或者有什么私交”
王绔雙手緊握,聽到最后才叫道“沒有”
衛玉皺眉“沒有什么”
王绔一言不發。
“哎喲大人,這還問什么不夠丟人,”外頭金龍幫之中卻不知是誰說道“誰不知道那個小子是去”底下幾個字到底沒說出口。
衛玉抬眸“是誰在說話,出來。”
一片鴉默雀靜。衛玉道“怎么了,敢說不敢認”
那執事回頭看了眼,人群中才有個聲音道“有什么不敢認的,那廖羽跟王大嫂以前是認得的因為王大哥總不回去,他們兩個就勾勾搭搭,給王大哥戴綠帽子”
王绔回頭叫道“給我閉嘴”聲音卻顫抖中帶著絕望。
李知縣有點惶恐。
衛玉道“這么說,是真的朱氏跟廖羽有私情”
王绔眼睛紅紅,叫起來“沒有”
衛玉道“可這說不通,倘若他們兩個有私情,廖羽又怎么會殺害朱氏”
王绔胸口起伏不定,總不回答。
還是那金龍幫的執事說道“大人,這個誰說的準,女子水性楊花,也許嫂子不愿意再跟廖羽相好了,所以他惱羞成怒,辣手殺人。”
衛玉抬眸“請這位上堂來回話。”
那執事一愣,環顧左右,卻也并不忌憚,搖了搖手中折扇,邁步進了門。
衛玉道“你是何人”
執事道“金龍幫大管事,章逕。”
衛玉道“你說朱氏水性楊花不愿跟廖羽相好,有什么憑證。”
章執事道“這這是我猜測的。”
衛玉問“那廖羽跟朱氏相好,是否也是你的猜測”
“這倒不是,”章執事想也不想就回答“這件事人盡皆知。”
王绔渾身一抖。
章執事看他一眼,又道“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那廖羽時不時偷偷地跑到王家去,又經常的給嫂子和娃兒買東西,四鄰八舍的哪里能不知道,只有王大哥你蒙在鼓里就是了。你倒也不用傷心,如今這奸夫淫婦自己鬧出事來,萬一等他們兩個勾搭著想要害你豈不是晚了,故而他們自相殘殺了,這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