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兇手。”
少女我行我素的行為讓還在說教的國字臉中年警員一噎,讓吐槽她的警員又翻了個白眼。
倒是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黑皮膚壯漢,第一個湊了過來,“讓俺看看你到底側寫出了個咦”
他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妹子你這畫畫的還怪好嘞”
頂著“我裂開了”表情包的姜師兄也湊了上來,然后很快也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師妹你是認真的”
陸安婉輕輕點了點頭。
筆記本上,是整整兩頁紙,共計十個人物畫像
畫的是不同角度,不同姿勢的,同一個人,完整的犯罪經過。
進門、踹貓、挑釁、犯案、收尾。
那紋著老虎紋身的莫西干頭混混,活靈活現的躍然于紙上。
甚至,那張他從臥室門后走出來的圖里,那惡心的眼神,讓人心里一顫。
這是陸安婉在“看見”了犯罪現場后,一點點畫出來的細節。
幾乎還原了兇手的整個作案過程。
“師妹你”姜師兄臉上寫著大大的茫然,“你怎么畫的好像你親眼看見了一樣”
黑皮膚壯漢則更加直接一些,“妹子,你是真的會側寫啊但這人是誰啊”
陸安婉的筆記本被眾人傳閱了一遍。
然后很突然的,質疑的聲音就都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在看見這畫出來的“犯罪過程”之后,心里竟然覺得,這就是真的。
簡深的目光在筆記本上停留了很久很久,這才重新看向陸安婉,“說說吧。”
說說看,他是誰,為什么是他,你怎么發現的
于是陸安婉輕輕點頭,然后毫不怯場的站了起來。
她早就料到自己需要解釋為什么可以側寫出兇手,也早就打定主意不會把自己聽見貓貓說話的事情說出來。
不僅因為不想被當成精神病,更因為,她希望真正的兇手得到懲罰。
她必須要用無可置疑的理由說服所有人。
“我是從現場的貓咪入手的。”
少女的聲音清脆,娓娓道來。
“女孩房間的合照里,貓是被溫柔抱在懷里的。女孩書桌的柜子里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貓玩具,都有貓玩耍過的痕跡。這說明,這個家庭,是個愛貓家庭。
兩個臥室的地面上都有貓毛,衣架上的衣服也都沾了貓毛,而且我在女孩臥室的門后發現了貓糧和食盆,這些細節都說明,這只橘貓,平時在家里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但是。”
陸安婉頓了頓,“案發后,貓咪被關在了籠子里。”
周圍傳來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姜師兄和黑皮膚壯漢滿臉的恍然大悟。
之前連連質疑的另外兩名警員明顯也受到了震撼,但仍然嘴硬,“這只能說明兇手把貓關了起來,并不能證明兇手不是繼父吧也許是繼父獸性大發嫌貓礙事呢”
倒是坐在最前的簡深,面色不變,“繼續。”
“沒錯,貓被關起來說明不了什么。”
陸安婉點頭,“但如果貓是被踹了一腳然后又關起來了呢”
“我在案發現場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只橘貓一直在籠子里趴著,我給它喂食物和水的時候它都不動彈,這對貓咪來說是極其反常的。除非,她受了傷。”
“所以我拜托刑事技術偵查科的姐姐幫忙送貓咪去了醫院,x光證實了它肋骨骨折的傷勢,另外。”
陸安婉掏出了手機,點開了跟偵查科姐姐的聊天框,“我們在貓咪的指甲里,發現了殘留的新鮮血跡,這將是給兇手定罪的關鍵性證據。”
手機被傳到了簡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