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畜生現在在哪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你為什么不說”
方師兄情緒激動,眼眶通紅,撇開椅子就朝陸安婉沖了過來,雙手前伸,像是要揪住她的領子。
“老方”
姜師兄嚇得瞬間丟了手機閃現到陸安婉面前,渾身肌肉繃緊,做好了攔下方師兄的準備。
片刻后,他才發現,簡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而剛才還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公牛的方師兄此刻正被他牢牢的按回了椅子上。
即使不斷持續掙扎,方師兄卻怎么也掙脫不了簡深的桎梏。
陸安婉從姜師兄身后探出頭來,對上簡深沉穩的眼神,沖他露出一個微笑。
“姜師兄,你手機掉了。”
她拍了拍姜師兄的肩膀,示意他去看剛才一瞬間被他丟掉的手機,然后在姜師兄臉上成功掛上“臥槽好痛”的表情包之后,才重新看向方師兄。
此刻,他仍然被牢牢的禁錮在椅子上,雙眼比之前紅了一個度,他喘著粗氣,憤怒,又費解,“為什么攔我簡隊她知道嫌疑人在哪,她知道她為什么不說”
“方師兄,你的情緒過于激動了。”
相比起方師兄的失控,陸安婉顯得很冷靜,“我是側寫師,我不是神。我們側寫嫌疑人也需要收集各方信息,也需要時間,我也是剛剛才側寫出來的,所以不要質問我。”
“另外,我理解你因為過去的一些事情所以會對嫌疑人存在非常嚴重的偏見,但我也必須告訴你,你對嫌疑人的判斷,是完全錯誤的。”
“你放屁他就是個畜生”
方師兄幾乎將唾沫星子噴到了陸安婉臉上。
陸安婉盯著仍然在不不斷掙扎的方師兄沉默片刻,雙眼瞇起。
“如果你連控制自己的情緒好好聽完我的分析都做不到的話,那么我只能認為,你沒有能力公平公正的參與到這個案子里。
我會拒絕告訴你嫌犯和茵茵目前所在的地點。”
眼看著方師兄的掙扎猛地劇烈想要發瘋,陸安婉幽幽的補充。
“你放心,我依然會把地點告訴簡隊,也會指引其他人去實施抓捕,但我會要求簡隊把你剔除出這個隊伍。你越急,我就越會讓你急不了。”
“你”
方師兄被氣的胸口一悶,表情扭曲的盯著陸安婉。
但她的威脅顯然很有效,片刻后,一直在發狂的方師兄竟然真的硬生生的讓自己坐了下來,他不再掙扎,只紅著眼盯著陸安婉。
“現在可以了嗎你可以說了嗎”
“當然,感謝方師兄你的配合。”
陸安婉微微一笑,“首先我們來看看你對嫌犯的分析,你認為他是一個窮兇極惡,心思縝密,且心狠手辣的兇犯,對嗎”
方師兄冷哼一聲,他不說話,但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難道不是嗎”
陸安婉輕輕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心思縝密的兇犯,他為什么要策劃一個綁架勒索案”
“如果他的目的是你所說的,干掉茵茵,再干掉梁夫婦,最后成功繼承遺產的話,他為什么不暗地里進行這件事情他為什么偏偏要發那個勒索短信為什么要讓梁首富把贖金放在人流量那么大的路邊然后自己又不去拿”
“既然他心思縝密,那么他會想不到這些現金會被人發現嗎他想不到這種事情最后警察會參與調查嗎還是說他覺得,在他已經成為綁架嫌疑人的情況下,我們還會讓他順利的除掉梁夫婦,然后又順利的繼承遺產”
“按照你的說法,他的動機和他的行為是完全矛盾的。”
陸安婉的語氣很平靜,她沒有在跟方師兄辯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你的推理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那么你推理出來的結果當然也是錯的。”
話音落下,周圍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幾乎所有警員的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姜師兄最明顯,他臉上已經明晃晃的掛著“師妹說的好有道理”幾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