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子,不說異性,便是同性也討厭不起來。
之后太上皇的五個早已出嫁的皇子也都來了,場子一下子熱起來,辛言忱卻只與那瑾公子一同,安靜地坐在角落。
只是目光掠過一處時,他多看了那眉眼精致昳麗的少年幾眼,心底暗暗思忖著對方的身份。
兩縷鬢發并未梳起,看來未曾出閣,可頭頂的發簪卻又表明已經及笄這般容顏竟未曾進宮么
辛言忱想了片刻,得不出答案,便只覺得,這少年大約剛好在選秀結束后及笄。
倒是挺幸運。
余昀打心底里不想參加這勞什子賞花宴。
偏偏家里人怕他掉鏈子,一大早的便盯著他,還特意讓那侍衛將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生怕他鉆狗洞跑了似的。
既然跑不掉,便只能認命了,拒了親爹準備的華服,余昀特意穿得樸素許多,乘著馬車來到了這御花園。
毫不夸張地說,進了這御花園后他便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滿園的男子,吵得很,偏偏說的都是些沒意思的東西。他跟在爹身旁,與宮中的貴人們問好后便忙不迭地躲了起來。
只是驚鴻一瞥間,他也將那主位上君后的模樣看了個七七八八。
怎么說呢余昀是不大瞧得上的。五大三粗,便是臉還過得去,又哪里有個男子的模樣
便是不喜那“沒有誠心”的女帝,他也忍不住可憐她幾秒,竟娶了個這般模樣的男子。
旁邊的幾位倒還過得去。余昀即便坐在角落,旁邊人的議論也都被他聽到了耳里。
那模樣艷麗、笑容夸張的臻公子,便是這次選秀入宮的,聽說出身不大好,偏得了陛下青眼,如今位份僅次于君后與林側君。
哦,還有那林側君。京城姓林的顯赫人家極少,便是有的官員姓林,家中也沒有名為林斯玉的子嗣。
林側君的身世不大好,雖不好多提,可那些男子言談間分明是艷羨他得寵的,更是將其與那臻公子一并提及。
“便是家世不大好,只要得了陛下青眼,那便飛上枝頭了瞧那林側君與臻公子不就如此么”
語氣帶著些刻意的夸張,顯然年輕人藏不住情緒。可余昀聽著,只覺得和那唱戲的似的。
他挑剔地嘗了口花糕,回頭看了眼那說話的男子,連帶著掃過他們那一堆的年輕男子。也沒遮掩,眉眼間便帶出幾絲不屑。
長了這么張臉,竟也好意思貪圖富貴的,可真沒臉沒皮。
許是他的輕哼太過明顯,那說話的男子聽了個一清一楚。才吐露心思便被人嘲諷,他有些拉不下臉,便起身走去“敢問這位公子是何意”
先客客氣氣地問候一聲。
聚在他那堆的好友都看著他,那男子便生了幾分底氣。見余昀眉眼昳麗,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的確容顏極盛。他便帶著妒意、笑著挖苦道“莫非公子是天生眼睛歪斜不成”
他想,這人衣著樸素,又坐在角落,大約是哪家的庶子了。
便是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哪家優秀的女子看得上一個庶子也就是當小爹的命罷了。
余昀習慣了男子的嫉妒,薄唇輕揚,輕蔑道“我在笑,笑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有些東西啊,生下來沒有,這一輩子便也別妄想了,否則不過白日做夢罷了,徒增笑料。”
他甚至沒把這男子當做對手,只是吃飽后,順手“教育”他人,做的好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