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魚心一跳,下意識想到那兇手,便問道“林側君性子好,身旁的人名字也好,長平、長安、長喜、長樂,湊足一個平安喜樂。”
“是么那送禮的是蘭德宮的公公,只聽說姓張,叫什么我倒不清楚了。”
張。
秋魚辭別冬糕,回宮時臉上便忍不住帶了笑。
只需探聽一番,那蘭德宮姓張的公公是否長了痦子,便能確定心中的猜測。之后幾日也得注意宮中動靜,最好能知曉哪宮死了人。
蘭德宮啊那林側君的確夠狠,可從四品側君,也得了真切的圣寵。
握住了這般人上人的把柄,往后還愁什么
秋魚腳步愈發輕快。
那兇手用匕首殺了人,今日,他秋魚也得了一把匕首。
他不愿殺人,只盼有朝一日,能用這匕首在重重疊疊的深宮清出一條路,直抵青云罷了。
初一、十五,遵舊制該歇在君后宮中。
坤寧宮內,用過晚膳后,便到了這最后一步傳宗接代。
今兒同樣是云綃當值,他候在殿外,待那門關上后,卻比主子還要忐忑幾分。
別說躲懶了,心都靜不下來。
如他一般的宮侍不在少數,幾個一等宮侍站得筆直,繃著臉,一時間氣氛凝滯極了。
云綃倚著長廊的柱子,心底默數著時間,約莫三刻過去,屋內便傳來一道微啞的聲音。
“云綃。”
竟是直接喚了他的名。
云綃心一跳,他機靈地辨出什么,便攔下了其余幾位一等宮侍,獨自端著熱水進了內殿。
層疊的紗幔間有熏香繚繞,不是君后慣用的味道,要更濃郁幾分,云綃踏入,許是烘的暖,臉有些熱。
他垂頭恭敬上前,正待將浸了水的手帕遞給君后,卻聽君后道“云綃,你替陛下擦拭。”
這又是一次反常。
云綃聽話極了,便又垂著頭為那九五之尊擦拭,只攥著手帕的指尖有些發顫,不大聽使喚。
盛懷景倚在床頭,安靜看著,卻又像被灼到了一般垂下眼眸。
“陛下。”待云綃停下,盛懷景看著自己的手指,與云綃的纖長不同,他骨架生得高大,便連指骨都比旁人要粗上幾分。
和他的那物一樣,只會成為她的阻礙,廢物極了,再怎么忍,竟也要三刻鐘才能停下。
若是讓她快樂也就罷了,可不匹配的劍與劍鞘,只會成為她的累贅。
她愿意體貼他,盛懷景卻恨自己。
自我厭棄的情緒蔓延,男人閉了閉眼,只啞聲道“陛下,您覺得云綃如何”
女帝不會特意關注一個下人,只是君后這般說了,她便也打量了一眼那僵立著的少年,輕笑道“倒是不錯。”
“這坤寧宮的人都如你一般,讓朕瞧著舒心。”
一句簡單的夸贊,這房事不合、自覺失職的正君便又得到了赦免。
他慢慢挪到女帝身旁,將她攬入懷里,垂頭觸碰她的發,吻了吻,喉嚨里似有呼嚕聲。他生得高大,云綃無意抬頭,便覺得像極了秋獵時見過的野獸,與君后一貫的模樣不大像。